在中国的腕表热潮处于最高点时,制造商在腕表表盘上加入了各种传统图案,以吸引中国市场。显示制造商这种热忱来自何处的是,瑞士腕表对中国出口从2000年的4500万瑞士法郎(合4,700万美元)增长到2014年的14亿瑞郎。
然而,一些腕表制造商没有制作布满中国符号的腕表,而是尝试了某种更深刻的东西。“过去我从不真正赞成打造针对一个国家的特别款或其他类似的东西,”宝珀(Blancpain)首席执行官马克•海耶克(Marc Hayek)说,“但同时你接受不同文化的影响,了解更多中国文化令人着迷,”他这样介绍宝珀2012年发布的中华年历表背后的理念。这款腕表的3个小表盘上密密麻麻地印着汉字。
他在大约10年前首次萌生了制作一款中国农历腕表的想法,当时他与一些台湾朋友讨论了这个想法。除了以生肖动物来命名年份以外,中国农历采用阴阳历制,即以月亮运行周期(29.5天)为基础。因此,由12个朔望月组成的一年,大约比365.24天的太阳年短11天。西历或者公历按天校准,在闰年加上多出来的一天,以确保日历和季节不会随着时间推移而变得不同步。
相比之下,在中国农历中必须加入闰月。这意味着农历年要么会比阳历年短,要么(定期)比阳历年长,这也是中国农历新年日期不定的原因。
一款日历腕表要长期正常工作,制表师就必须发现一种周期并围绕这种周期设计机械装置。最终,海耶克手下的制表师发现中国农历有每60年重复一次的周期。这款腕表的主要功能包括显示闰月和十二地支、五行元素和十个天干(一种古老的计数系统)。“后者(十个天干)与十二地支对应的十二生肖搭配,每60年一循环,这个周期在中国文化处于中心地位,”宝珀解释到。月相显示是宝珀标志性的复杂功能,这与中国的阴阳历制很相配。
“我们花了数年时间才理解其中的内容,搞清楚什么需要,什么不需要,”海耶克谈到表盘上的不同计时显示时说。这个项目一开始的时候,“我说,‘好吧,让我们看看有什么现成的成果’,然后我们发现什么(类似的)都没有,我就更有劲头了,这才是真正的开端。”
江诗丹顿(Vacheron Constantin)传承和策略总监朱利安•马谢努瓦尔(Julien Marchenoir)说,正是这种开拓未曾有制表师到达过的领域的欲望,驱动着这样的创新。“日历传统上是天文复杂功能的一部分,近年来,当所有人都在说再没有什么可发明的了,制表业兴起了一阵天文潮流……(这)令人着迷,因为仰望天空代表再次开始梦想、从有时非常艰难的现实逃离的一种方式。”
江诗丹顿也遇到过自己的日历难题,他补充道。“各种各样的历法代表着我们文化的多样性,有时也会带来技术挑战,比如我们在260周年推出的Reference 57260怀表显示犹太宗教历,这种历法以前从未在机械上再现过。”
事实上,考虑到所需的研发时间和熟练制表师资源,这种特殊历法依然是一种通常和纪念性活动联系在一起的复杂功能。1989年,为纪念创始人安东尼•帕特克(Antoni Patek)的第一块怀表150周年,百达翡丽(Patek Philippe)发布了Calibre 89怀表,这款怀表的复杂功能之一是显示众所周知日期不定的复活节日期。专门负责这款怀表的小组秘密工作了近10年的时间。
25年后,百达翡丽在175周年时发布了大师弦音腕表(Grandmaster Chime),这款精妙的日历腕表不仅能够以传统的显示方式让人看到今天是一周中的第几天、几月几日,还能鸣报这些信息,这在制表业内属首创。这是两种伟大的复杂功能的独特结合,将三问报时功能应用到日期上。
尽管这类腕表不太可能商品化,它们仍是对精湛工艺的展示。在提供品牌定义和身份以外,它们凸显出一款复杂功能腕表的角色不仅限于一件奢侈品,用马谢努瓦尔的话来说,它们也代表了“一种技术和人文趣味,传达着有关我们是谁和我们从哪里来的讯息”。(转载自FT中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