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令快白露了,秋老虎已成强弩之末,一早一晚凉风习习,已感秋意浓浓,树木开始落叶,结满籽的杂草枯萎了,狗尾巴草高高举起的狗尾巴长到了尽头,夏季农作物开始收割了。
春天点种的几窝丝瓜,除了留下了三个两尺长、两手才能拤住粗,做种的丝瓜还挂在瓜棚架上,瓜皮上的绿色退尽,成了深褐色,水分也被燥热的气温蒸发的快完了,重量和体积有些不相称了。丝瓜架上已经没有可食用的丝瓜,可是,丝瓜蔓藤还在往上窜,又长出了一些新的叶子,开出了无数的黄花,依然生机勃勃,丝毫没察觉行将走向生命的终点,她全然不理会开花不会结果的宿命,做她该做的事,而且做的一丝不苟,顽强的绽放生命最美丽的时刻。虽然没有果实奉献给她的主人,但是她拼足全力要把美丽留在天地间。
丝瓜花,黄得纯洁,黄中略带绿意,从在中能看见生命的美好和玩强,她鄙视象征富贵、缺少文化、没有情感、任人摆布,会给人带来大喜大悲、人间造成生离死别的土豪金的黄;厌恶代表世间极权、独裁、霸道、威严的封建王朝皇权的黄。她黄的是那样令人向往,教人向善、摧人奋进。
父亲在世时,我家院子里南墙外,每年清明前他都要种几窝丝瓜,长到半尺高用大大小小的竹竿搭成一个瓜架,并常给浇水施肥。丝瓜长得极快,一天一个样,三尺复高就开始开花,看着看着根丝瓜长大了,把尺余长、嫩嫩的丝瓜摘下来做菜。丝瓜切成薄片放入汤内,清香的丝瓜汤,喝上一小碗顿觉神清气爽、味口顿开;将丝瓜从中剖开,切成寸长的节烧炒,出锅前勾些薄茨,嫩滑爽口;掐些丝瓜藤蔓嫩尖,在开水锅里稍焯一下凉拌,与美酒很配哟。
父亲常说:“丝瓜好哇,丝瓜全身都是宝。丝瓜、丝瓜藤蔓尖能做菜,长老了的丝瓜,瓜籽留存来年做种,瓜瓤晾干洗锅碗,洁净、去油污,可不用洗洁剂,非常环保。特别是掉落的丝瓜花,捡起后洗净阴干,泡水喝利尿消肿,专治男人前裂缐肥大引起的尿不畅,有奇效!”上了年纪的男人都易患这种病。有了掉落的丝瓜花,我们看见了就把它捡起来,洗净晾干收拾在那,父亲也就常喝丝瓜花泡水。有一年学校刘老师窗前也种了一窝丝瓜,花开得繁,他年岁大了,也有这个病。我给他说了这个验方,过了一段时间,他对我说:“谢谢陈老师!你说的那个验方比吃药很管用,我现在常喝,病也不犯了。”
九年前,父亲去世了,家里拆了土坯房建了砖混结构的房子,原来种瓜的地方也修了房,这些年再没有种丝瓜了。今年春天,我想起了丝瓜,就在房后种了两窝,由于管护不好,加之房屋把太阳遮挡住了,丝瓜长得没有过去父亲种得好,丝瓜花开得多,结的丝瓜少。可丝爪花还是那么黄,秋老虎最厉害的那些天,从早到晚她都照样那么精神,让人喜爱。 我每天立在窗前端详着黄黄的丝瓜花,领悟她的高洁品质,欣赏她的玩强生活态度。(2016年8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