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在大山深处,过去吃野味的时候多,吃过的野味种类还真不少,也喜欢亲自下厨,会烹饪多种野味,也自我感觉味蕾发达、敏感,可到了酒店的餐桌上,往往上的野味我却尝不出是何种野味,甚至把红烧野猪肉和红烧猪肉分辨不出来;把熊肉、岩羊、羚羊与牛羊肉的味道尝不出来;野鸡、锦鸡与鸡肉分不清;娃娃鱼、蛇的味也尝不出来,还不好意思问别的客人,不得不悄悄问上菜的服务员:“这是一道啥菜?”
在朋友家里聚餐,菜肴中若有野味,主人必做一介绍,客人才知道这道菜是何种野味。可吃完了,私下问其他人:“今天吃的野味味道咋样?”答:“不错,吃起来像鸡肉。”或者说:“像牛肉,吃起来比牛肉要粗糙一些。”我还以为是我一人尝不出味来,其实,与我感觉相同者十之八九。
去年夏天,一朋友送了我一块壕猪肉,我把之洗净,放入冷水锅中烧开,倒掉有浮末的水,再放入冷水中煮成七分熟,用刀切成半寸见方的块,按照做米粉肉的方法做好,装碗上笼蒸熟,送给兄弟、姐姐、妹妹各一碗。过了几天,问他们味道咋样,都说:“粉蒸排骨做得不错。”他们都没吃出是野味。
过春节,我们这有请春客的习俗,亲戚、朋友互相邀请相聚,今天在我家,明天到你家,后天去他家,一个正月就吃出去了。过去到谁家里去做客,桌上没有几道野味就显得主人家的宴席不够丰盛和有档次一样。家家都是把麂子肉、鹿肉、麻羊肉、野猪肉、羚羊肉……在清水中煮七分熟,去骨后分别放入卤汁锅中,文火慢慢卤熟入味,放凉后切片装盘,用姜末、蒜泥、红油辣子、酱油、醋、盐、花椒油、香油调制一小碗汤汁,放在桌子正中,客人用筷子夹起一小块肉,在汤汁中蘸一下再吃。卤过的这些野味,颜色接近,形状一样,汤料味相同,主人不主动介绍还真尝不出是什么肉,与腊牛肉无多大区别呀。
我有一位同事是歧山县人,岐山臊子面非常有名,他也会做歧山臊子,用大肉烂好的臊子放不坏,能吃半年。去年冬天我买了八斤大肉,请他去给我做臊子。大肉要切成肉丁,放在锅里用文火先把肉中的水份熬干净,再把油要熬出来,再放各种香料,文火慢煨使其入味。做了一锅臊子,用了五个多小时,臊子香气四溢,从房前屋后路过的人,都在说:“好香啊!”
小时候家里条件差,很少吃肉,好不容易买一次肉,母亲都是用萝卜、白菜、豆腐和肉做成“一锅熬”。每当熬肉肘,左邻右里都知道我家煮肉哩,肉香味几百米远都能闻到。菜多肉少的“一锅熬”做好了,母亲用小碗盛上菜,让我给关系好的邻居送过去,都说肉熬得香。
猪肉、牛肉、羊肉和鸡鸭肉都比野味吃起来有味,我们又何必去吃那些没有鲜香特殊味的野味呢。有人会说:“野味,野生的,没有吃过添加剂,有营养。”可我们也知道,当年的“非典”肆虐我中华大地,去年非州“埃博拉”疫情造成全世界恐慌,还记忆犹新,这些病毒来源据说都与吃野生动物有关。如果野生动物真的那样有营养,那么香的话,人类早就学会养畜,野味也变成了家畜、家禽了。动物都有灵性,为了口欲而去捕杀了它们,不忍心啊!反正我不想再吃野味了。(2016年5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