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那点事(44):徘闻

自卫还击战期间,到军供招待所上班后我才知道,我的名声已经人未到名声早到。金平,这座小县城,真应了放个屁全城都闻到的比喻。在军供招待所工作的人是由歌舞团,幼儿园、广播站抽来的。这些工作伙伴都不同程度的比一般人有气质,于是物与类俱人与群分让我和后来的闺蜜,在这里结识了。

招待所分白班和夜班,因要接待来自全国各地的记者,作者一类。白班人多,夜班人少,没人时就闲聊。天意将我们三人组合在一个夜班组。丹个子比我高,家庭背景好,父亲是当年个旧京剧团团长,哥又在美国。她用一种居高临下既看不起又好奇的口气问我:“听说你还会写点电影剧本?”你听这口气,什么叫写点?那可是内心激情的翻江倒海的举动。见过场面的我,怎会那么容易被你轻视的眼色和不屑一顾的调侃震住。我也用不屑一顾的口气淡淡的回了句:“很奇怪吗?”这反问句明显压住了对方。丹的口气转成了友好。于是那个夜班我们四个开启了志同道合,臭味相通的友情之门。渐渐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上白班我们晚上就到幼儿园唱歌,我拉手风琴她们唱。每个月拿到工资第一件事就是去相馆照像,四个人都从友情中得到了很多种情感的释放。

一天白班,云接待的是解放军总政歌舞团的两个编剧,老的是写《小二黑结婚》的编剧田川,那年大慨五十多岁。小的毓二十多岁和我差不多。云把我介绍给他们,说我也写过剧本。一老一小俩编剧好热情,一个劲地感叹,没想到这么小的边缘城,还有追求创作理想的女同志。硬是让我将剧本拿给他们看看。我答应明天给他们,毓说明天一早他们就要赶赴越南,今晚拿给他们可以在车上看。毓必尽年轻,和我们四个要姿色有姿色,要气色有气色的,他意料之外的异性在一起,怎舍得马上分开,异性相吸再正常不过了,如同掉在鲜花丛中。他硬是等到我们下班陪我去取剧本。并热情邀请我去招待所听田老师的讲评。也许是曾失去过赵老师讲评机会的教训和追侮莫及,我尽然鬼使神差地去了招待所。全然不知道县长夫人的心腑眼线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他们十分热情,给我泡什么北京花茶,给我讲了许多创作经验:什么悲喜铺垫、什么伏笔待用⋯⋯标准的普通话讲得跟“艺术人生”似的。都忘记了时间的流逝。这时急促的敲门声响个不停,毓去开门,原招待所的一个女人扯着大嗓门又喊又叫,请这个女人马上离开,别影响首长休息。田老师马上解释说我们搞创作的人都睡觉很晚。是我们请她来的没关系。好尴尬的场面。我决意回家,毓坚持要送我到幼儿园的家。他不知道我因安置中对住房不满,怒诉过管住房分配的县长夫人。我有次无意中看到县长夫人和招待所这女人嘀咕,现在确定我被盯梢了。我有点间谍的敏感素质吧?

第二天,全城传得沸沸扬扬:东风农场来的那个小骚货,昨晚去找解放军睡觉,被解放军赶出来⋯⋯我觉得所有投向我的眼光都带有很复杂的研究性质,让我觉得自己很另类。那些难听的话是从三个朋友那汇总的。又是一次好不容易弄出点曙光来,还没发亮就被脏水泼灭。

原以为只要路对就会顺畅,现在终于知道胡锦涛对他儿子说的“得罪谁都别得罪小人”这句话的份量。我很感谢我的三个好朋友,她们不仅为我不断辟谣,还安慰我别跟这些小市民计教。

一时间,我成了小市民的攻击对象。同时又成了有一定层次男人的关注聚交点。让我觉得做女人难,做个优秀女人更难。刘晓庆的做女人难的感概还晚我一步呢!
这么坏的名声反遭更多的男人关注?真让我费解。是他们觉得我被冤产生怜惜表现出的怜香惜玉?还是想从我身上得到我是否浪荡的验证?总之各有所需,心怀叵测的各种男人,都对我表示出极大的兴趣。有未婚帅哥递求爱信、有有妇之夫献殷勤……一时间我成了众失之的,仿佛全城都围着我展开研讨会。

徘闻让我如同明星,一时间全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想知道后面的故事吗?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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