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徐缓飘忽，不够干净利落
直截了当
温吞的秋天，曾经暧昧着夏天的繁盛
好在冬天来了，冬天是厉害的角色
开始横扫枝头上的萎枯和朽黄吧
最好凶狠一点
动用北风，雨雪和搅局的麻雀
动用生猛鲜美的力量
干掉枯朽的坚持与表演
为来年的春暖腾出发芽的地方
不再留情面了
用冷酷干掉缱绻
为配含气氛
我向空气击出了组合拳
我生气了
对身边的城市强烈不满
在我眼里，这座城池像一尊更年的旧妇
身体谷地的水波不再浩淼
身体沃野的浅丘不再跌宕
一如舞台上过气的名伶
风情荡然，妖娆无存
可她们依然眷恋着风光
动用漂白的黄土涂抹着脸面
说可以用乡土之气一直出演
说文艺可以几十年一碗面
不需要潼关放进热情风骚
不需要生动新鲜的力量
涌进函谷关
黄土地一直生长着小麦玉米
可以亘久不变
后院饲养着家禽的慵懒
绵羊的温顺
不需要仰视天空中翱翔的鹰隼
鸽子的浪漫
不需要渭水冲积平原上重起
野馬的奔腾与狂放
壮观在关中平原的春天
那么，就这样吗
秦腔唱哑，黄土扬尘
文艺的马厩里只能放歌出骡子的声线
文艺的鸟笼里只能叽喳出农耕节气的呢喃
还好，我知道现在秋天的温吞己不再了
冬天到来，冬天比秋天凶狠一点
可以动用生猛鮮美的文字画面声线
使出鹰隼野馬的声势与力量
干掉一成不变的枯黄与萎烂
干掉毫无作为的城市里没用的
乡村经验
干掉只有黄土没有植物城市里的农场
千掉样子憨拙实则狡黠的
文艺的道貌岸然
干掉惯用乡土愍态
裝逼厚重的假村伪店
动用生猛鲜美的力量
动用所有文艺的武器
让子弹炮弹
统统上膛
瞄准关中盆地
黄土尘嚣的地平线(2015年11月9日作于西安名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