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河湾，水寒。他潜入幽潭，一分钟，二分钟，急坏了秀莲。 半柱香后，他露出水面，一口水喷得又高又远，青筋突暴，胀红了英俊的脸。他吃力地游向岸边，爬上沙滩，瘫软。秀莲抱住他，泪如珠帘。
“也许当年，爷爷说的戏言。”
“不！最后一刻……隐隐看见。”
第二天，秀莲去下游钱庄，约见了郑老板。带回一副副中药，放在他的床边。
半年，他身体渐渐好转。
天旱，上游水断。他独入幽潭，片刻后，他手举狗头金，冲出水面。他欣喜若狂，却不敢呼喊。
回到家中，他将狗头金供奉在爷爷灵位前。三叩首未完，渡口，鞭炮齐鸣，锁呐声声刺破长天。
他冲出房间，沿河追赶郑家娶亲的画舫船：“秀莲一一”
画船上，船舱里，盖头轻掀，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文/刘代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