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青年爱说,灵魂和身体总有一个要在路上,咱们老家把这叫做魂不守舍,心不在焉。宅在家的时候就该想想柴米油盐、炒菜做饭,站在雪山顶上的时候,就该想想如何妖娆地扭着腰,让重力带你那啥带你飞,轻虚飘渺,微妙无比。整个长周末都出门在外,今次就不说做菜,讲滑雪。
滑雪还是跟着儿子学的,历史不长,在家门口的Glen Eden, Hidden Valley和Blue Mountain 战战兢兢摔了不少跟头。听老司机们讲滑雪就要去卑诗、艾伯塔和魁省,上个雪季就到Mont Tremblant, 在Nansen上滑了一次又一次,累的像狗但觉的很爽。也好像明白了老司机们说的,不同的雪场、不同的天气、不同的时间,可以玩出不同的心情。
所以多伦多雪野户外俱乐部召集家庭日长周末去Mont Sutton,咱们立马报名了,虽然都不知道这地儿在哪。
雪野俱乐部的James大侠把酒店和雪票都安排好了,只管把地址输入GPS。去魁省路上好几个小时,还要家里上了几天法文课的小朋友练习了几句“面包、水、谢谢”法语单词。
车到酒店,惊喜的是酒店老板是中国人,非常好客健谈。看到我们一大帮人马赶到,他放下生意不做,拿出猎人打的野猪头肉,就着啤酒跟我们坐在大堂沙发上,从当地的风土人情到投资环境,侃侃而谈,要不是第二天还要滑雪,估计得喝个通宵。
Mont Sutton,法国人说话就是"梦素汤",我把它叫做“树山”,从译文的角度,虽然比不上“蓝山”的优雅大气,也比不上“圣山”的装腔作势,但也贴切,因为山上超过四成的滑道在树林中。从高处滑下,或疾或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柯南道尔说:“You let yourself go. Getting as near to flying as any earthbound man can. In that glorious air it is a delightful experience.” 地球人最接近飞翔的快感。
树山有专业无偿的雪导,根据滑雪者的水平,安排最有特色的滑道,让滑雪者最大程度地享受在雪山上的时间。雪导Francis带领我们一群大人小孩,三个多小时从绿到蓝到黑,把整个树山走透透。分手时她只合了个影,分毫不取。赞。
在树山的第一天是本季气候条件最好的日子。第二天山顶就大雾迷漫,别有风味。
又是一天,又是一个新的雪山:Owl’s head,没有太多的树,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沿着山边滑下,远方是冰封的湖,近处雪山危崖边,阳光透过冰岩,泛着淡青色的光,让我想起《射雕》里的某个桥段。又想,能不能在一个满月之夜,裹一襲衲衣,踩一叶轻板,从雪峰顶飘下,去路边的小店痛饮一回,然后踏雪而去,不知所终。
下次再一起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