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用时下常用的办法查找关于艾丽卡.哈默梅斯特的消息,基本上会一无所获。这个56岁的加拿大女子名下没房没车,不用信用卡,在不到八年的时间里搬了十次家,在过去三十多年里没照过一张相,更不用说把自己的照片和状态放上网了。听上去像个自律的逃犯吧?但哈默梅斯特实际上是受害人。她是臭名昭著的埃德蒙顿“头套强奸犯”拉里.高桥在落网前强奸的最后一个女子。上个星期,63岁的高桥获准白天自由行动。CBC记者Mack Lamoureux辗转采访到了她。
改变余生的半个小时
1982年,哈默梅斯特是一个23岁的年轻孕妇,住在埃德蒙顿市中心的一栋公寓楼里,正在等待一对双胞胎的出生。自三、四年前就开始作案的高桥,那时已经让“头套强奸犯”这个外号在当地家喻户晓。他总是在锁定目标后悄悄尾随,等对方到家后伺机动手。他非常机警,又总是戴着被称为“巴拉克拉瓦”的蒙面头套作案,因此在哈默梅斯特之前,没有一个受害者看见过他的脸。
那年3月份的一天夜里,哈默梅斯特外出回来,在等电梯的时候被高桥用刀抵住喉咙拖进一个储藏室,遭到强奸和殴打。一个看见她被拖走的邻居报了警。警察找到储藏室敲门时,高桥摘下头套从门上的“猫眼”向外看,被哈默梅斯特看见了脸。她不断尖叫。高桥一面努力控制她,一面向门外解释他和老婆“闹了点家庭纠纷”。警察没有相信他,破门而入。但他们不知道的是,高桥勤练空手道,那时已经拿到了黑带二段。他把两名警官打到,逃之夭夭。
多亏哈默梅斯特提供的高桥面部特征,警方绘制出的嫌犯肖像相当准确。一个老警官想起来,此人曾经因在阿尔伯塔大学校园周围裸跑而被拘留。十天后,高桥被捕。领教过他的身手的警方为了保险,这一次用上了催泪瓦斯。警方根据几年来的积案的估计,高桥攻击过的女性超过一百人。他自己承认攻击过29人。其中一名受害者在自己的孩子面前被他强奸。另一名受害者两次企图自杀。检控方最后提出的指控是涉及23名受害人的70项性侵罪名。高桥最后签了认罪协议,承认3项强奸罪,2项持械性侵罪和几项囚禁、有目的易容等罪名。他被判处三个无期徒刑。
受害者生活的每个方面和周围所有人都受到影响
哈默梅斯特的世界天翻地覆。她在那一夜之后流产了。许多性侵受害者都有的负罪感,在她这里是加倍的。她说,以前她是个“社交蝴蝶”。此事之后,她离群索居,沉溺于酒精和毒品五年之久。她的生活的每个方面,周围的每个人,都受到了影响。她说,这是一种株连反应。一百名女性遭遇性侵,受害的人可以轻易达到两三百。她们的父母、手足和孩子,尽管没有被高桥碰过,但也是他的罪行的受害者。
五年后,哈默梅斯特再次怀孕。她说,孩子是她的救星,给了她重新站起来的力量。后来她又有了第二个孩子。为了彻底翻过这一页,她还通过一个帮助受害者的项目去监狱和高桥见了一次面。高桥为造成她流产向她道了歉。这次会面确实对她有帮助。但是高桥造成的伤害仍然在影响她和孩子的生活。每一次他申请假释的消息传来,对他们都是一次冲击。她也不相信高桥会痛改前非。那次与他会面,她的印象是这个人极聪明,非常擅长掌控别人。有警察告诉她,他们相信现在的高桥更狡猾。如果再犯,他可能不会在身后留下活口。哈默梅斯特说,她不是反对让犯人重返社会,但是有些人是永远不会改变的。要发生什么事,假释局才会明白这一点呢?
假释局认为高桥“再犯几率可控”
假释局一方面指出高桥可以极度暴力,犯罪时冷酷无情,无视受害人痛苦。但另一方面,他在过去十年中已经多次自由出入监狱。虽然有几次违反规定,但基本上值得信任。假释局因此认为他的再犯几率“属于可控范围”。他的自由活动范围限于温哥华,必须遵守夜归,远离受害人,禁酒等11项规定。如果他小心遵守所有规定的话,将来有一天确实会如哈默梅斯特所担心的那样,获得完全的自由。(文/吴薇,来源:RC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