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秋冬之交,我到浙江工业大学参加市委人才办组织的一个培训班,我们同行的几人利用周末,到鲁迅故里绍兴,去拜谒中国近代大文豪鲁迅的故居。在参观鲁迅故居中,来到鲁迅先生接受启蒙教育的旧学堂–三味书屋。
听导游讲,鲁迅的启蒙老师寿镜吾老先生是一个博学而又极为严厉的人,在他的三味书屋的案头上,放有一把戒尺。鲁迅因给久病卧床的父亲抓药,拿着庸医给开的药方,为寻一味“十年陈米”的药引子上学迟到,被寿镜吾老先生用戒尺打了手掌,他用小刀在书桌上刻下一个“早”字,以此来警示自己,从此上学再未迟到过一次。
我虽从事教育工作三十多年,也了解一些有关戒尺的功用和戒尺在旧时私塾教育中发挥出的惩戒功能,可我竟然无缘见过戒尺。刚从鲁迅故居出来,外面有卖旅游纪念品的,其中就有戒尺。我是一个有教育情怀的人,尽管从新中国建国起,国家规定不允许体罚和变相体罚学生,从那时开始,所有学校都不准使用戒尺。可我觉得有把戒尺放在自家书房里,也是对私塾教育的一种纪念和感受。我讲好价,买了一把,结果随行的十几人,不管是不是从事教育工作的都买了一把。我不会用戒尺打人,可是我拿上戒尺却想了一些事来:戒尺在我国数千年的私学教育中,教书先生案头必备一把戒尺,这种教具,放在案头,就对学生有震慑作用,教师按社会惯例和职责,赋予他使用戒尺的合法性。那时,戒尺也不是非用不可的,教书先生能用戒尺恰到好处地“打”学生,有时候也是可行的,这可以打去邪气,打去傲气,打出志气,打出勇气。但是如果把孩子当出气筒,那只能打出晦气。这是一着险招,没有大匠运斧之功,还是不用最好!有人分析,截止目前,我国公认的大师级人物,所受启蒙教育都读的是私塾。这些大师当时必定都被戒尺“恰到好处”地打过,戒尺在他们成长过程中起到了一种独特作用。
回家后,我做了试验,右手握住戒尺的一端,把戒尺举过头顶,没有用很大的力打在左手心上,顿时就有了钻心疼痛,连打三下,一下比一下痛,手心的疼痛持续到第二天。如果用力时,心再狠一点,打它个十来下,估计手掌定会发红发肿,痛上好几天的。要说对小孩进行惩戒,戒尺还是蛮科学的,用戒尺打手心,不伤筋动骨、不皮开肉绽,让受惩戒的孩子能痛心痛肺,可强化教育记忆,使其对师长有了敬畏,对犯错且屡教不改的孩子责罚时有了抓手,也避免为师者在情绪激动时,做出过更过激的行为,严重伤害小孩的身体。
戒尺,长一尺五寸,宽两指,厚如竹筷。可用竹片,亦可用质细而韧的薄木板,端头及边沿镂刻花纹,阴阳两面可刻写圣人教人之言,或当代名人警句,或画花草于其上,在一端钻一小孔,串一小穗子做饰物,用桐油刷过,像天长日久包了浆一般。
据说,现在台湾、新加坡、韩国一些学校还允许教师使用戒尺。当然,允许用有用的原因,不准用也有不准用的道理。目前教育存在不少问题,对学生不准惩戒、不能惩戒、不敢惩戒的无原则让步,造成了学生的自私自利、胆大妄为、不守规矩、不懂感恩、不思进取、不懂敬畏……可以肯定地说,没有惩戒的教育是不完善的教育,是不尊重教育规律、顾此失彼的行为。
戒尺虽然离教育远去,但对犯错误的学生必须进行适度惩戒,学生必须对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的理念还不能缺失。
严教身传出孝心,溺爱害儿毁家门;
戒尺打出英才来,体罚惩戒有区分。(2016年1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