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季三个月长的时间,我们这儿都无有效降雨,春旱已造成河水流量与同期相比锐减,树木返青延迟,山坡上有些树木枯死,点种的农作物迟迟不发芽的现象。大家都盼望能下一场透墒雨,早点解除旱情,静化污浊的空气,点下的瓜、种下的豆能快点长出苗来。说真的,我既昐望能有一场有效降雨,最好椒溪河能发一次不大不小的洪水,把河道冲洗的干干净净,把空气中的浮尘压下来,患呼吸道疾病的人都能康复,校园里的草坪快一点返青、树木能枝繁叶茂。同时,我又害怕下雨,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到了汛期,刚刚有了下雨的天气预报,县上防汛办、县教育局、片区防汛小组就开始打电话,布置防汛工作,检查防汛值班,一遍又一遍落实防汛责任。我最怕半夜三更手机铃响,多半都是防讯的事,接到这类电话还马虎不得,接电话就是接到一种责任。我就要立马对学校防汛的具体事务进行检查、安排、布置,还要做好记录,再反复思考有无漏洞。这一折腾,晚上无法再睡觉了。汛期长达七个月,这期间下雨的时候多,头脑里这根神经要经常绷紧。特别是领导打来的电话,并叮嘱:“一会儿上面领导要检查。”或者他把电话打到值班室,让值班人员告知学校主要负责人,用值班固定电话给领导回电话,那就更要高度重视。
“天有不测风云”,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了。这一阶段发生强对流极端天气的概率很高,虽说大都是局部地区的,可破坏性极强,这种情况,别说中央气象台无法预报,就连市、县气象局都无法准确预测。如十年前“8.30”泥石流,强降雨发生在半夜时分,雨都降在了县城及周边局部地方,天亮后泥沙涌进校园,虽未造成人员伤亡和重大的财产损失,但全校师生受了一场大惊。也真应了那句“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老话,说到下雨能不害怕吗?
前年夏天,省市气象局都预报本市今晚有强降雨,上面安排布置了访汛工作。那天晚上,我就没回家,与几个值班教师就坐在值班室,一会儿跑出来望望天空,天上一直有众星闪烁,气温也不闷热,不像下大雨的样子,一会儿在网上看看卫星云图,也看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到了天亮也没下雨呀,后来听说强降雨发生在别的县了。再比如,去年6月28日是个周未,白天一直交织着下小、中、大雨,上面多次电话安排防汛,到了晚上子夜时,河里发了大水,尽管学校有值班的领导和教师,各种防汛措施也都到位。我一直不敢睡觉,观察雨情,听到县城里响起了准备撤离人员的信号,我立即赶往学校,雨已经停了,去学校要过大桥已经封闭了,不让人、车通行,电话联系值班人员知学校一切安好,我才放心回家,但一晚都无了睡意。那次强降雨也极不均匀,县上有三个乡镇受灾了。
有一次,已是星期五下午六点多了,县教育局办公室给打来电话:“接市教育局通知,今晚有强降雨,要通知学生在回家和返校途中注意安全,住校学生今天不要回家了。”我也有点生气了,说道:“你们不知道今天是星期五了吗?不知道现在已是下午六点多了吗?已经放学,师生都离校了,叫我怎样去通知学生?”结果那晚只下了点毛毛细雨,这样的电话实质上是层层在推卸责任。
天晴、天阴、天雨是天气的常态,不能有雨就言防汛,就打电话要落实防汛责任,若确定我们这儿有强降雨,叮嘱我们防汛是有必要的。但,也不能视下雨如同大敌来临、草木皆兵,却大可不必。“狼来了!狼来了!……”真的狼来了时,我们可能已感觉麻木了。
这种盼下雨又害怕下雨的心情,让我经常纠结啊!(2016年5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