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2月21日凌晨,气温骤降零下10度左右,冻雨、暴雪和雨夹雪铺天盖地的的倾泻下来,忽如一夜“寒”风来,千树万树“冰”花开。30年未遇的冰暴、冻雨和雨夹雪,突袭安大略省,一夜间,大地万物凝结在冰清玉洁的世界里。
难得的美景,让我按捺不住先睹为快的好奇心理,急不可耐地要把这美妙的冰玉奇景拍下来。 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的神奇魔力,让大地万物在一夜间华丽转身,以一副全新的面目呈现在眼前:天地间,似晶莹剔透的冰域宫殿,曼妙奇异;所有的树、灌丛和植物,变换成玉树琼花、冰枝玉叶;此时,千姿百态的冰凝树景,像是身着缟素的妖艳女子,最能显现出玉树临风的冰凌意境……
一连两天我行走在白茫茫的冰雪地里,一边纵情地欣赏变幻无穷的奇秀冰景,一边尽情地接受来自冰韵中美的享受。
无论是仰视,还是俯瞰,一株树、一丛灌木,就是一座呼之欲出的白龙飞舞、银蛇乱窜的冰雕。
无论是怎么观赏,还是放飞遐想,就是一幅凝固的立体雪浪澎湃、冰花四溅的冰绘图画,娇娆妩媚,阿娜多姿。
拍摄时,可以将整株树作为画面,推出气势高、场面大,烘托出轰轰烈烈的场景;也可以截取树冠为全景,力举面层的叠嶂,遒劲的屈折,衬托出曲径通幽的冰姿;还可以抽取一枝一蔓,刻画出最炫目的特色和细腻的景致来。我大致是使用这三种方式取景的,具体选用哪一种,还是要因“树” 而异,因“景”来定,这是我在实践中归纳出来的。
开始我来到树林里,全部选用场面大的树丛来取景的,拍了不少,后来看看,发现主题不突出,特色不鲜明,都是迷人眼目的万条垂下的“银”丝绦,虽然场景各异,但难以跃出千篇一律的窠臼,感到:这样,很可能陷进“似曾相识”的“死胡同”,难以留下更多的迥然不同、千姿百态的景观,因此,必须要另辟奇径,创出一条新路,方能全方位,多角度的实录出冰雪的景貌来。
稍稍琢磨后想到:抽取树丛、草木的一枝一蔓,放大独具特点的景面进行构图,试拍了几张,效果极佳,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思路一变,眼界随即开阔起来,就有变幻无穷、取之不尽的景,信手拈来的枝蔓上:蛰伏着晶莹莹的银蛇;垂落下的一串串欲滴的冰挂;堆积的一坨坨冰玉疙瘩;以及排列有序的一颗颗玉柱和杂乱无章的一堆堆冰爪、冰锥……
拍着、拍着,渐渐地又唤起了我新的灵感:白莹莹的冰雪,最好要有鲜艳的色泽映衬,加大对比反差色调,这样的画面,可以勾勒出层次感,凸显出美感,折射出质感,交相辉映、发人遐想。
皑皑冰枝下坠悬的一串串小红果果,红艳艳的色彩鲜艳夺目,被玻璃水晶样的冰团紧紧的裹住,再有垂挂着欲滴的冰溜,活脱脱的像是结在树上的一颗颗冰糖葫芦,真能诱的人垂涎三尺。 前园的茅草,被冰雪压倒了,冻雨也赋予它别样的美景,丛丛的草身上覆盖一条条细细悠长的冰带,淡淡的鹅黄色与白茫茫雪地和透明晶亮的冰棱,构成了一道自然的和谐美,即便是搜秀出一棵有鲜明特征的草来,也能布局出不落俗套的景致来。
还有伸长的黑黝黝的枝头,配有枝上冰雪裹盖,枝下悬坠着一行排列整齐的小小冰柱,白雪、晶冰、褐枝三个层次,清清爽爽,既有立体的层面,又有色差的对比,再加上小冰柱的陪衬,则给人留下充分的想象余地。
寒天里,苍茫大地,冰雪皑皑,留给自然界的色域空间很有限,仅有的几种色调,束缚了伸展的层面,研磨一番,我豁然开朗,蔚蓝色天空,何尝不就是天然的天幕,以蓝天作背景,借以扩大色差,作色调上配比,岂不是在组图的景面上,增加了一道鲜艳的颜色,后来,不少图景就是这样来作构思的。
一枝伸得长长的芦苇,在层层叠叠的芦苇帐里突兀而出,芦杆也被沉沉的冰凌重压的直不起腰,往日随风飘逸的絮穗,此时已被冻雨凝结成硬邦邦的模铸,选择这株芦苇的絮穗为主题,由其本真的浅黄色,在蓝湛湛的天色背影反衬下,清晰透亮,格外醒目。
看到褐色之外其他色泽的植物,我是以审美眼光,欣赏的角度,力求突出个性化特征,来作颜色的对比,尽可能选择出红色、黄色、橙色、绿色等杂色与冰雪的色泽作反差来选景,以期拍出有鲜明印记的图片来。
拓展了这条构想套路,就觉得处处有景,甚至不必移步换景,只需换个角度,或是转个身,或是仰个头,或是俯下身子,皆能构思出不同韵味的美景来。
纯属偶然,受红果果启发,一看到果果,不论什么颜色,总得在选景和构图思量几许,考虑出最佳角度。我运用少枝、少果的策略,确保画面整体简洁、清爽,即截取一、两根枝和上面的果,竭力突出冰包裹住果的图案,那些黑色、黄色、红色的野果,由晶莹的坚冰包着、泡松松的白雪遮盖着,宛然“彩色的小冰球”,依偎在以白雪或蓝天为背景的怀抱里,晶彩透亮,可亲可爱,有爱不释手的感言。
那次在雪地里搜视,一瞥见,有几粒红莹莹的小野果果,在几根杂乱的枝干上悬挂着,很不起眼,即喜出望外,这可是我踏破铁鞋,致力寻觅的“宝”,于是,以蓝天作天景,委身趴在雪地上进行仰拍,分不同的角度,把几枚红野果悉数收录,拍后一看,红果、蓝天、白雪、晶冰层次分明,相得益彰,冰凝中的红果子,又像是红珍珠玛瑙,更像是人间瑰宝——琥珀和羊脂球。 贪婪的欲望让我欲壑难填、欲罢不能,一连三天,起早贪黑,奔波在冰天雪地里,看啊,又看不完;拍呀,又拍不尽,总感到:会有新的景致在前方……
那是我明白:这景观是我有生以来所见到的仅此一次,以后,有无数不确定的因素,很有可能,我一生中也仅此一次。
而且我更清楚:它留给人们欣赏、拍照,只有几天时间,实属“冰”花一现,稍纵即逝,失不再来;怎么能失去这几十年难得的机遇。
我不敢偷懒、懈怠,而乐此不彼、上下求索;将身影和足迹,定格在茫茫的冰封雪地里;将拍摄的2000余幅照片,永存在记忆的相册里。(读者 双虎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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