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似乎算錯了時間,怎麼這麼快就趕走了夏天,急不及待迎來秋天。無論如何,這是我最喜歡的季節,正在期待它的到來,早來點也好,來了不走就更加好了。
我是在八十二年前的秋天來到這個世界,先入為主,對它一見鍾情,而且情比金堅,八十二年如一日,從來沒有絲毫改變過。可能父母也喜歡秋天,精心設計,選定秋天才將我帶來這個世界。但也可能是個巧合,天從人願。我從來沒有刻意去找尋答案,而且這是大人的秘密,做孩子的不該去問。
我對天氣很敏感,春天的潮濕,乍暖還寒,變幻莫測,令我難以適應。夏天的炎熱,汗流夾背,日照太長,驅之不去,怎會對它有好感?冬天透骨的寒冷,冰天雪地,被困户內,時間長了,容易引發憂鬱症,是一年之中最不受歡迎的季節。說到這裡,秋天的好處,呼之欲出,尤其是北大方的秋季,秋高氣爽,萬里無雲,冷暖適中,這才是人間的天堂。
不知從何說起,一年之計在於春,但所有學校都不是在秋季才開始新的學年嗎?無論做任何事,選擇在心情最好的時候才開始,會事半功倍。在武昌起義的辛亥革命,將清庭推翻,是在秋天進行的。嫦娥奔月也是在中秋的那一天啟程的,一飛沖天。唐太宗在同一天出征突厥,一舉成功。翻開中國歷史,還有很多可歌可頌的事蹟都是在秋季裡發生。所以更適合將舊的觀念改為,「一年之計在於秋」,是根據事實,相信不會有太多異議。
若以植物的生長過程來說,春天是花的季節,繁花盛開,爭妍鬥麗。秋天就由霜葉粉墨登場,盛況更加空前。遍山遍野都是轉換了顏色的霜葉,十分壯觀。楓葉的紅,白果樹金黃色的葉子,還有其他都會一齊換上新裝的植物,在秋陽照耀下,美不勝收,置身其間,猶如走進了童話的世界。唐代詩人杜牧,最懂得欣賞秋天的景色,以「霜葉紅於二月花」的詩句來形容秋色之美。
秋天是郊遊的最佳季節,輕裝上陣便可。加拿大的湖光秋色,除了了吸引遊人之外,也吸引天鵝、鴨子,鴛鴦的到來。它們成雙成對,在湖中盪漾,喜戲,你追我趕,樂在其中。岸邊的草坡上,常見三五成群的大雁在曬太陽。它們相處得非常融洽,分不出彼此之間的關係,到底是父子、夫妻、兄弟還是朋友?它們是最合群的動物,行動一致。秋天是它們練習遠程飛行的日子,準備南下過冬。
秋天也是農忙的日子,農民們準備收割。成熟的麥子掛在麥穗上,將整片麥田變成金黃色。陣風吹過,麥浪如海浪一樣壯觀。黃豆的耕地也是一樣,從遠處看,分不出到底是陸地還是海洋。在酒莊的葡萄園裡,成熟的葡萄子,有秩序地排列成幾何圖形,也正在等待收割。農民一天到晚忙碌,就是等待秋天的來臨。
我們對秋天有所期待,其意義在此。(2024/9/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