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体育台一名评论员,因暗示女游泳运动员不化妆而被停职。另一宗事件中,一名评论员因以家庭主妇影射网球运动员而受谴责。美国体操名将拜尔斯(Simone Biles)、加拿大女飞鱼麦金托什(Summer McIntosh)等超级运动明星打破多项纪录,夺得一枚又一枚奖牌,成为奥运佳话。然而,部分男性运动评论员在赛事中对女运动员的评论,仍然受到抨击。
“左边的是话事人埃拉尼,她什么都做:洗衣服、做饭、拖地,”法国RMC电台一位评论员,7月30日在法国网球混合赛中,如此评论意大利女球员埃拉尼(Sara Errani)。上周六,英国记者巴拉德(Bob Ballard)在澳大利亚赢得4×100米自由泳接力赛后说道,“好了,女选手们刚刚结束比赛。你都知道女人是什么样的……闲逛,化妆。”(Well, the women just finishing up. You know what women are like … hanging around, doing their makeup.)另外,女性运动员一直在体育评论中,都常被称为“女孩(Girls)”或直呼其名,而男性运动员则多会用回姓氏。
除了用语,镜头也一样显示出对女运动员的不公平对待。上周,奥运会官方转播机构曾警告摄像师,“不要以性别歧视的方式拍摄或定格女运动员。”奥运广播服务公司首席执行官埃克萨科斯(Yiannis Exarchos)对记者说,“遗憾的是,部分比赛中女运动员的拍摄方式,仍能让人看得出对女性的刻板印象和性别歧视手法。从一些摄像师对男女运动员不同的取景方式,就能看到。”他举例说,摄像师可能会对女运动员的脸部进行特写,但却不会这样拍男运动员。
“女运动员在成绩上取得了长足进步,但厌恶女性的文化和底蕴仍然无处不在,”多伦多都会大学体育营销副教授布雷迪什(Cheri Bradish)说道。她说,“男性运动员备受赞誉,形容他们的字眼都是真正讨论他们的运动实力。然而,女性运动员就会被内在的、审美的和体育领域以外的角度被分析。”
加拿大数码媒体素养组织Media Smarts指出,评论员在谈论运动员时会使用不同语言。
常见形容男运动员的字眼:
高大(big)、强壮(strong)、聪明(brilliant)、有胆识(gutsy)和积极进取(aggressive)
常见形容女运动员的字眼:
疲惫(weary)、疲劳(fatigued)、沮丧(frustrated)、恐慌(panicked)、脆弱(vulnerable)和窒息(choking)(来源:加拿大数码媒体素养组织Media Smarts)
报告又称,评论员更倾向只称呼女性的名字,此举是将女性运动员“贬低为孩子的角色。”剑桥大学的语言专家,在2016年的研究已发现,围绕体育界女性的语言“过份关注女性的外表、衣着和个人生活,凸显出对审美的重视超过了对竞技的重视。”安大略省圣凯瑟琳市布洛克大学(Brock University)体育管理副教授唐纳利(Michele Donnelly)对这些现象和结果亳不意外。她强调说,这些对女性特质的形容,本质上不一定都是负面的,但如果仅用于描述女运动员时,问题就来了。她说,“其实男性运动员有时也会迟到、会对外表有要求、或为了团队成绩而做一些没有光环的牺牲角色;如果同样评论也会用到男性运动员身上,就不会那么刺耳。”
除了性别歧视的语言,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称,女运动员还要面对比男运动员更暴露的运动服,也更大机会遭受骚扰、暴力和虐待。莫里森(Ebony Morrison)将代表利比里亚参加100米跨栏,她上周告诉记者保护体育界女性的工作仍然不足。莫里森(说,“打扮被评头品足、在网络上被骚扰,那些本应帮助我们的人如医生、教练,也曾出现过反令我们不安全,所以真的需要做更多工作。”
法国女体育记者协会和体育记者联盟周四发表联合声明,谴责网球员被比作家庭主妇的事件,指“性别歧视和厌恶女性的言论在国际比赛中并无立足之地。”因失言被停职的英国记者巴拉德(Bob Ballard),周一在社交媒体平台X上发表道歉声明。“我无意冒犯或贬低任何人,如有冒犯,我深表歉意。我是女性体育运动的积极倡导者,”他写道。学者认为这类评论,抹杀了奥运会的真正意义,女运动员的实力,她们在各自的运动项目中,本来都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布雷迪什,“可悲的是,这个问题反复出现,不止奥运,在其他体育环境中也一样。”(来源:RC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