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北克天体营

营区内的游泳池禁止穿泳衣;网球、法式滚球和迷你哥尔夫球,都是裸体进行的。记者埃米莉 · 杜布鲁伊(Émilie Dubreuil),在盛夏到访一个已经营数十年的天体露营中心。这个天体露营中心名为圣西里尔-德温多佛DSA自然主义中心(Centre naturiste DSA à Saint-Cyrille-de-Wendover),位于魁北克省蒙特利尔东北约100公里的同名小镇。资深的中心会员、72岁的杜瓦尔(Paul Duval)说,“裸体是件好事,在社区中裸体生活,就是自由与和平。这个世界人人平等,裸体时没有社会等级之分。在阳光下,我们都是一样的,都是兄弟姐妹,都是血肉之躯。”

天体不等同性滥交
然后杜瓦尔盯着我说,“先把话说好,光着身体并不就是只想着性和屁股。”他身边的中心东主莫林(Mario Morin)微笑着确认,“这里是不允许胡搞胡搞的。”莫林经营的DSA自然主义中心是家族企业,“我今年52岁了。我奉行自然主义已经52年。我父母一直都是自然主义者,我是四个男孩中的老大。”

1987年,莫林的父母和伙伴买下这片广阔的土地,建立家庭式自然中心。莫林开着高尔夫球车,带记者参观营地。他在椅子上垫着一条毛巾。“自然中心最重要是注意卫生,”他说。中心面积的确很大,有260个露营地、两个人工湖、一个游泳池、一间餐厅酒吧、一间便利店和高大的参天古树。露营地里,住着很多季节性的裸体露营者。一路上,有人在露营车的侧蓬走动,一对夫妇在遛狗,一个女人在骑自行车,另一个就在打理她的西红柿盆栽,还有十多人在安静地玩着法式滚球。大家都是赤身露体。

来到餐厅对面,一个男人突然叫住我。嗨,埃米莉!他是一位退休记者,以往我常在一份主要报章上读到他的文章。但他一点不适或尴尬都没有,完全没有。“你可以说你见过我的裸体了,他亲切地趣说。

虽然他要求我不要提及他的名字,但他显然住得开心自在。有趣的是,他仍然穿着一件有很多口袋的钓鱼背心外套。这不禁让我会心微笑,因为这种采访时非常实用的外套,我也有一件。他说,这外套让他可随身携带钥匙和钱包。他直视着我的眼睛,述说他的天体经验,”我奉行自然主义多年了。当初来这里是为做一个报道,却令我萌生尝试的念头。现在这已成为我充电、与大自然直接接触的方式。被阳光和风直接照射或吹过皮肤,实在没有什么比这更健康了。“”不知道你注不注意到,这里每个人都直视对方的眼睛,充满尊重,“他补充说。

接受自己的身体
其实除了享乐主义外,自然主义也一直提倡一种今时今日非常流行的理念:接受自己的身体。美国在90年代末兴起”身体积极运动(body positive movement)“,提倡接受身体的多样性、接受差异,反抗社会对身体刻板的看法。

早在这些口号出现前,自然主义就已付诸实践。莫林举例说,一位露营者因为癌症要切除乳房。自然主义正好帮助她接受因疾病而萎缩的身体。”她对自己说,’我的身体就是这样,我接受这就是自己’。这就是自然主义的全部理念,接受自己的燕瘦环肥。“

天体度假、让身体不受衣物束缚并不是新思潮。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欧洲战壕带来的创伤,以及工业化、城市化的艰苦生活条件,令人开始追求自然生活方式。自然主义因而兴起。脱掉衣服等同脱离变态的文明世界,人们幻想回到伊甸园。他们还认为,将皮肤直接暴露在自然环境中,可以使人的身体和精神得到再生。二战时,德国的裸体主义与社会主义者联系在一起,他们相信裸体生活可以带来一个更美好、更平等的世界。1931年,巴黎杜维尔(Durville)医生兄弟创立法国第一个自然主义者聚居地赫利奥波利斯(Héliopolis)。其广告传单上写着,”来自世界各地的裸体主义者,贫穷的、富有的、知识分子、中产阶级、工薪阶层、雇员和工人,都可来这里渡假,在同一个理想中友好相处。“

莫林说,魁北克的自然主义,比欧洲兴起得更晚,是随着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美国反文化活动,如权力归花儿(flower power)、嬉皮士运动及和平与爱(peace and love)等而出现。”自然主义不再像70年代那样时髦,但魁北克所有自然主义露营地(共有六七个)都在尽力运营。虽然奉行者大多是现已退休的婴儿潮一代,但每年都有年轻人开始接触这种活动。“我们到访那天,天气不太暖和,泳池的人不多。我问马里奥,自然主义者在寒冷时会做些什么。”当然要穿衣服!“他笑着说。(来源:RC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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