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客家人。妈妈曾在梅县工作过,会讲客家话。她跟隔壁的客家婆吵架,胜了,可见妈妈的客家话不错。其实有哪个妈妈没有跟隔壁的女人吵过架?只是没有人肯承认而已。
我的故乡汕头和客家地方相邻,很多潮州人到客家地方工作,多是医生和教师。很多客家人来到汕头,多是工匠、小商贩,也有大商人。汕头市中心的小公园和南生百货大楼,就是梅县李柏桓家族所建。他们来到潮州后二、三代,就不再会讲客家话,变成潮州人,但祭祖时,长辈站在前面,还是用客家话和祖先交流。客家菜的盐焗鸡、牛肉丸、酿豆腐、乾面,都已成为潮州人的日常食物。
小学六年级时来了一位客家同学,他每天上学都带一条腊肠卷,到了小息时,就问我要不要,然后就撕掉一半给我。一饭不忘恩,何况一年的腊肠卷?六十年过去了,我们仍是好朋友。
曾与一北方朋友说起客家人。他说不知客家人的渊源如何,我告之客家人是汉人民系之一:北方汉人、吴语民系、闽语民系、晋语民系、赣语民系、湘语民系、广府人(粤语民系)和客家人。
中国古代有三次民族大迁徙:东晋五胡乱华时期、宋朝金人入侵时期、黄巢起义/作乱时期。很多北方汉人为了避战乱南下。南下的汉人,当地人叫他们做客家人。他们分布于广东、广西、福建、浙江、台湾、江西、湖南各地。他们住在山区,土地贫瘠,如要出头,有钱人家子弟必须读书、做官,穷人家的子弟当兵,所以客家人在政治和军事上都有很大的贡献。广东的客家县乐昌,就有“九将十三校”的美誉。洪秀全、孙中山、朱德、叶剑英、胡耀邦、郭沫若、李光耀等,都是客家人。
现在中国人普遍认为邓小平是客家人。根据他女儿邓榕所述,他们的先世是四川人,在明朝到梅县做官。明末张献忠在四川焚杀甚惨,张献忠为清朝灭后,又发生了虎患,十室九空。清朝因此推行了“湖广填四川”。在那时邓小平先人又回到四川,居于广安县。至于他们是否客家人,邓榕说不能肯定。
上世纪六十年代,客家菜在香港大行其道;大份、便宜又好吃,我至今仍不能遗忘。希望多伦多有多些高水准的客家菜馆。(文/林达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