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爱一个人送她去纽约,那里将是天堂;恨一个人送她去纽约,那里将是地狱。
姐姐今天要说的是多伦多。
楚楚正朝我走来,我们约了一起英式下午茶。宽衣大袍的好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近四十岁的楚楚保养得细皮嫩肉,口红永远是鲜艳的,粉淡的指甲油和一身的钻石珠宝名牌灼灼生辉。为了显瘦,她总是选择宽松的服装。可是,当她坐下来的时候,她脖子上,腰腹的脂肪还是给我一种无处置放的压抑……
楚楚坐定,从LV手袋里取出一条Swarovski手练把我的手拖过去给我套上,然后得意的笑了:这个补偿我迟到。我无语,每次见面她总是变着花样送我礼物。
我叫了楚楚最喜欢的抹茶慕司和提拉米苏,还有玫瑰花杯子蛋糕等等,她津津有味地吃着,完全不介意高糖和肥胖。在楚楚的生活里,美食和名牌是她的兴奋剂。
我:楚楚,你还是克制一下零食甜品吧!
楚楚:没有它们没法活呢。
这些年,这些年⋯⋯用你的话说,叫什么么来着“与狼共枕”,是的,百分百与狼共枕……
我:我是玩笑,你不要张冠李戴嘛!
楚楚:怎么不是,明明早就互相厌倦,明明知道他在国内金屋藏娇,但是为了他在官场中的名声地位,我却不得不忍耐这无性的婚姻……
听说好像己经有孩子了⋯⋯
楚楚越说越气,越气越吃得起劲,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我把楚楚面前的点心推远一些,因为看到她愤怒中的吃相我的心都碎了:腮帮被糕点撑得鼓鼓的,绿色的抹茶弄了一嘴,特别是那蓄在泪眶中的眼泪……
我:楚楚,其实俊峰这个人还是挺有责任感的,当年他可是为了你才留在重庆的呀!从高中到大学到现在,你们的恋爱史在同学中成为美谈呢。
楚楚:见鬼去吧,我当初鬼迷心窍呢,彻底的虚伪,彻底的欺骗……
楚楚和他的先生高俊峰都是我的高中同学,而今俊峰官运享通,婚后把楚楚弄到多伦多,为的是给自己留一后路。
记得俊峰当初把楚楚弄过来的时候也是千万个恩爱千万个不舍,看刚开始那两三年她们每次的机场送别,一步三回首的柔情把皮尔逊机场外面的雪都融化了。
那时候的楚楚腰身阿娜,长发飘飘,正而立之年的俊峰也真够俊:又高又帅,运动员般健美的身材却有文人的儒雅,郎才女貌就是这样的吧。
十年,时间和距离改变了两个人。楚楚变得又胖又琐碎,念念叨叨的总是先生的负心;俊峰呢,这些年从一个科员开始步步高升,没日没夜的应酬和饭局使他大腹便便,歌舞升平中竟也学会了金屋藏娇,最初还拿一些谎言来哄一哄楚楚,到现在直情是直言不讳了。
岁月使他们的婚姻疲备不堪,他们用自己的本色,赤裸地上演婚姻的悲剧,没有剧本,无需导演。
我:楚楚,你们如果早点要个孩子也许不会弄到今天这样呢!
楚楚:谁像你啊,我可没那闲情,你那叫祸及后代。
我:……
楚楚的身体被包裹在一堆名牌和悲伤的脂肪之中。高中的时候,楚楚的人生语录是:宁愿坐在宝马中哭,也不坐在自行车后笑。
而信奉宁愿在自行车后面笑也不坐在宝马中哭的我也并不比楚楚快乐。
最后,引用作家川沙先生的语录,所谓的七年之痒:一年新鲜;二年熟悉;三年乏味;四年思考;五年计划;六年蠢动;七年行动。
正在读这篇文章的你,是否也在蠢蠢欲动之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