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造简约老年生活有招

你可以把我们称为终极精简者。几年前,我和妻子詹妮特(Janet)有3个家,分别位于伦敦、萨福克和托斯卡纳。我们花了很多年翻新、完善并享受这几个家(这很重要)。但随着我距离耄耋之年更近,我们越来越想把生活简化一下了。

首先,我们意识到,我们不再像以前那样喜欢我们位于托斯卡纳的家。过去我们每年夏季都在托斯卡纳待很久,其他哪儿都不去。我们不希望有一个我们很少去的欧洲的家,我们知道很多人最后都面临这种情况。我们决定出售位于托斯卡纳孟塔西诺(Montalcino)的家。意外的是,事实证明这并不痛苦。我们感到特别轻松。这让我们不禁思考。我们是否真的需要在伦敦和萨福克各有一个家?在我成年以来的多数时间里,我一直在累积资产。在而立之年,我创建了全球首个品牌咨询公司Interbrand。把品牌营销变成一个严肃的商业学科是我们的“发明”。我们缔造了很多后来变得家喻户晓的品牌,包括Hob-Nobs、Mondeo和Viagra,还有数百个其他品牌。在50岁时,我把它们都卖掉,然后“退休”了。

接着,我和3个朋友买下了普利茅斯杜松子酒厂(Plymouth Gin),这是一家烈性酒制造商,25年前,很多人认为这种酒正在走向消亡。但我相信我们几个当时点燃了引信,引爆了当前这场杜松子酒革命。我们后来将这家酒厂出售给了Absolut Vodka。接下来,我购买了萨福克东北部一座精美的被壕沟环绕的庄园别墅,并建起了英国首批精酿啤酒厂之一St Peter’s。我们的Without®无醇啤酒尤其成功。

最近,我和3个朋友创建了理发店和男士美容产品制造商Ruffians。我们每周有一半的时间住在位于伦敦伊斯灵顿的家,另一半时间住在萨福克亨廷菲尔德(Huntingfield)的Holland House。那么我们可能会出售哪套房子呢?我们两个都喜欢。我(略微)倾向于保留位于萨福克的家,我妻子则更喜欢伦敦的家。然而,每周来回于两地间变得费时费力,我们需要做出决定。

遗憾的是,人们很容易推迟做出这种决定,直到时间已晚。去年底,我们失去了一位亲密的朋友,实际上其他几个朋友也病得很严重。这让我们思考我们自己离开人世的那一天,不过我要强调我们并没有消极地考虑这个问题。如果我或妻子病得很重或者撒手人寰,我们会疲于应付健康问题,而无暇安排好我们的事情。我们不希望把这些留给未亡人或我们的遗嘱执行人来解决。因此我们决定有意地简化我们的生活,稳妥、专心地做好这件事。

现在流行的看法似乎是像我们这样的老家伙(我现在75岁,我妻子66岁)应该退居乡间,把城市生活留给更年轻的人。我们越是仔细地权衡几种选择,就越不支持这样的看法。我们烦恼过,但最终我们选择留在伦敦,因为它年轻、多种文化汇聚、富有活力,有众多餐厅和剧院,公共交通完善,而且去机场方便。我们还喜欢这一点:在伦敦我们不需要有车。在萨福克,没有车不行,然而谁知道我们还能开多久?重要的是,在我们这个年龄,在伦敦,我们距离大型教学医院只有几分钟的路程,在萨福克,最近的综合医院也需要一个小时才能到达。

去年秋天,Holland House通过第一太平戴维斯(Savills)出售完毕。这并不容易,因为市场形势严峻,价格低迷。但我们成功地卖掉了,很高兴。我们的汽车也卖掉了。我们现在开始在伦敦过一种化繁为简的生活。剩下的问题是处置我们在乡下别墅的物品;特别是很多我们收藏了30多年的古董和艺术品。其中包括古董橡木器具、瓷器、镴器、艺术品以及从16世纪到当代的各种家具。

遗憾的是,我们只能把很少的一部分带回伦敦,因为我们位于伦敦的家已经配好家具。我们的受益人比我们年轻,对于家装有着非常不同的品味(往往如此)。因此,我们选择了拍卖。有人建议我们不要期待会拍出高价,因为古董市场也不景气。“棕色家具”(Brown furniture)尤其不受待见,很多拍品现在的拍卖价格只有10年前的10%。“棕色家具”主要指18世纪末和19世纪的红木家具,但乡村橡木家具的行情也很低迷。我们没有很多传统的棕色家具,即便如此,我们也知道我们卖不出高价。甚至我们钟爱的物件卖出的价格也只会是我们当初买价的一个零头。

确实如此,我们出售的这些物件当初买下可能花费了远不止50万英镑,我们最好能明白现在能卖到当初买价的三分之一就不错了。我们要是投资了林戈•斯塔尔(Ringo Starr)穿过的运动鞋会更赚,不过那样的藏品观赏价值差一些。不过我们看得很开。幸运的是,事实证明,拍卖过程本身倒是高效且不痛苦的。不,我们不会出现在拍卖会上。我们将祈祷一切顺利。

我们也非常确定,我们做了正确的事情。我们喜欢在萨福克度过的时光,我们交到了很好的朋友,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再说了,他们还可以来看我们,我们会准备好客房。我们决定在伦敦购买一套面积更大的房子,就在我们现在位于伊斯灵顿的房子街对面。我们将在装修完成后入住。生意方面,我们引进了两位非常优秀的酒品贸易高管担任St Peter’s Brewery的董事长和首席执行官,我和妻子已从董事会辞职(我们仍然是“静默投资者”)。

我还减少了在Ruffians的工作,但我仍然担任董事长–这个工作太有趣了,我舍不得离开,不过负责日常经营的是我的首席执行官和合作伙伴安迪•坎农(Andy Cannon),他干得出色极了。我们简化生活的工作正接近完成,一种强烈的感觉是如释重负。我们不想把精力用在照看多处房产上。但我们决心不让这种简化成为一个负面的事情,或是好像要把我们的生活“关门歇业”。我们反而把它视为一个令人兴奋的新阶段的开始,而且我们有着远大的计划,要更多地参加伦敦的各种活动,花更多的时间旅行。(转载自FT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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