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孟晚舟案进展看加拿大华为

3月1日,也就是法定最后期限,加拿大司法部(The federal Justice Department)对中国华为高管孟晚舟引渡案签发了启动法庭审理的授权书(Authority to Proceed),这意味着此案的审理正式开始。司法部在声明中称,经过“彻底而全面地”审视证据,认为案情符合加拿大《引渡法》所要求,有足够证据来启动引渡的法律程序。授权进行书是引渡过程的第一步。接下来,法庭将裁定是否引渡孟晚舟,引渡决定最终需要加拿大司法部长批准。根据法庭的约定,孟晚舟将在3月6日出庭。

美国司法部在1月底正式宣布起诉华为及其首席财务官孟晚舟,并寻求加拿大引渡孟晚舟。华为及孟晚舟被控的23项指控包括银行及电信欺诈、妨碍司法,以及窃取商业机密。加拿大司法部声明指出,引渡聆讯并非法庭审判,不决定当事人是有罪或无罪。“如果当事人最终从加拿大被引渡到外国接受审判,当事人将在当地接受审判。”加拿大司法部签发审理授权书并没有让法律专家感到意外。据统计,98%的美国引渡要求都获得了加拿大法庭审理。不过被告还有好几次上诉机会,审理过程可能长达多年。

孟晚舟辩护律师David Martin在对媒体的声明中表示,对加拿大司法部授权法院审理此案表示失望。辩护团队指,本案背后有政治因素,包括美国总统多次提到将为中美贸易谈判而干预孟案。中国驻加拿大大使馆也发表声明表示失望,称孟晚舟案不是一个司法案件,而是对一个高科技公司的政治迫害,并称此案将是加拿大司法是否真正独立的试金石。而中国方面也把最近的SNC-Lavalin行贿案引起的政治风波是为在加拿大政治可以干预司法的案例。

3月6日孟晚舟将在BC省最高法庭出庭,届时法庭将会宣布她引渡聆讯的排期。孟晚舟的辩护团队很可能要求法庭给予他们更多时间准备聆讯。熟悉引渡法的刑事律师Gary Botting表示,引渡聆讯可能被安排在一周至6个月后,通常情况下,聆讯安排在至少4个月后。Gary Botting认为,鉴于此案对中加关系影响极大,颁布授权进行书应是司法部长咨询内阁后作出的决定,是“由司法部宣布、但带有政治性(Quasi-political)”的内阁决定。

授权进行书发出之后,根据司法独立的法治原则,其他部门不能干涉法庭及司法部长对于该案的决定。引渡聆讯有别于保释聆讯,并不考虑嫌疑人弃保可能性,而主要分析案情、证据充分程度等因素,考虑是否有引渡至外国的必要。最后,如果加拿大引渡法庭认定需要引渡,将由加拿大司法部长决定是否批准移交嫌疑人。在法庭程序推进期间,预料正处于保释中的孟晚舟会继续住在温哥华家中。

引渡程序有可能被中止吗?BC省刑事律师Greg DelBigio表示,中止引渡存在3种情况,包括美国检察官撤销对孟晚舟的起诉,加拿大引渡法庭法官决定不予引渡,或是加拿大司法部长不批准引渡。根据加拿大的引渡法与美加引渡协议,被引渡人涉嫌的罪行需是美加两国都认定为犯罪的行为,这一原则被称为“双重犯罪”(Dual criminality)。另外,被引渡人涉嫌的罪行在加拿大会被判处一年或以上监禁,才符合引渡的要求。预料孟晚舟的律师团队将以该案不符合“双重犯罪”原则作为辩护理由。在对媒体的声明中,她的律师团队指,该案中孟涉嫌的罪名在加拿大并非是犯罪,因此对司法部颁布授权进行书表示忧虑。在某些情况下,司法部长可推翻法庭的引渡裁定,包括涉嫌的罪行“具有政治因素”。预料孟晚舟的律师也会以此作为反对引渡的理由。

加拿大政府一直强调,加国是一个法治国家,孟晚舟的引渡不应政治化。加拿大驻中国大使John McCallum因公开表示美国对孟晚舟的引渡请求存在缺陷,而在总理特鲁多的要求下辞职。华为创始人、孟晚舟的父亲任正非2月接受BBC专访时,否认美国针对华为与孟的指控,称之为“政治陷害”。关于孟晚舟被捕一事,他说:“但是现在已经走了这一步,我们还是(会)通过法庭来解决这个问题。”

随着事态的发展,笔者对加拿大政府是否运用华为5G技术感到越来越悲观!原因有多个方面。其一,除非孟晚舟引渡案会拖上过3-5年,让其成为与运用华为5G技术互不相干的案件。不然,孟晚舟案将会与华为5G技术自然关联,有形或无形地影响政府的决策。其二,目前SNC-Lavalin行贿案发酵致使联邦自由党党领Justin Trudeau和联邦政府伤痕累累,能否安全度过这个危机依然是一个变数!在这种情况下,假若您还在期望政府干预孟晚舟案,本来就是没有什么希望的事,现在是绝对不可能!第三,十月联邦大选,自由党能否继续执政,变数增大。假若联邦保守党翻牌,从其党魁Andrew Scheer的多次讲话看,“唯美国马首是瞻”,早就有意将华为在加拿大赶尽杀绝。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加拿大政府禁止使用华为5G技术,至少会带来两个后果!其一,在未来无线通讯上,大家一定会多掏银子;其二,禁用华为技术,必然会更严重地损坏加拿大与第二大贸易国–中国的关系,这可能影响加拿大经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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