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喜欢吃肉,但却很少人会想当屠夫。根据加拿大肉类委员会(Canadian Meat Council)的数据,全国各地的超市有近一萬个屠夫职位空缺。
劳伦蒂斯酒店学校(École hôtelière des Laurentides)切片课程第一课。19岁的劳尼耶尔(Félix Launière),和八名同学正在屠宰班上课。即使空缺海量,仍只有九人入读。课程的导师拉沃埃(Bruno Lavoie)说:“杂货店和肉铺中屠夫的平均年龄一直在上升。年轻的屠夫已经买少见少。”
魁北克省有15所培训学校,提供零售屠宰职业文凭(Diplôme d’études professionnelles)。自2019年起,课程实行薪酬制度,以吸引人报读。这项课程提供900小时的培训,包括实习工作。报读者在最初几周可获每小时$15.75的最低工资,之后会加$1,直至课程结束。劳尼耶尔坦言:“工资不高,但能拿到工资,总是有推动力。”
魁北克食品零售协会(Association des détaillants en alimentation du Québec)表示,过去五年共有550人入读,430人完成培训。协会表示,计划提供薪酬是吸引人入读的重要原因。然而,部分学校仍是收生不足。而肉店也感受到员工短缺。
圣阿代勒(Sainte-Adèle) IGA Famille Jasmin超级市场副经理雅斯曼(Dominique Jasmin)说,“过去10年里招聘更难。我们找一个肉类部门主管,花了足足一年!”对于雅斯曼来说,19岁的劳尼耶尔就是肉类加工部的“希望”。劳尼耶尔回忆道,“他们聘用我时,我来到肉类加工部,马上一拍即合。他们为我提供课程,我也想学,他们看得出我非常喜欢在这里工作。”
导师拉沃埃补充说,他们有边上学、边工作的课程模式,只要零售商知道有员工对肉类加工感兴趣,课程就可以为他们培训。“这是一个双赢局面,雇主可以培训员工,还可以报销工资。”为了完成培训,劳尼耶尔将要在超市和学校之间来回奔波七个月。这位新手屠夫充满信心,在前面等着他的正是一份全职工作。由于市场需求很大,这门课程的就业率是100%。培训结束后,毕业生并非只能求职,他们还将参加农业、渔业和食品部(Ministère de l’Agriculture, des Pêcheries et de l’Alimentation, MAPAQ)的管理课程,掌握创业的技能。
虽然工作机会不缺,入学人数仍然寥寥无几,这全因工资低之过。根据联邦政府就业部的最新数据,屠夫的时薪在$15.75到$23之间。麦吉尔大学(McGill University)的农务和经济学家特里奥(Pascal Thériault)说:“屠夫的收入非常低。那怕熟手技工,最高时薪仍只有$23。”他又指出,屠夫行业辛苦,要在寒冷的空间长期站立工作。
特里奥说:“早年屠夫行业还挺受欢迎,但现在却成为苦差。这个工种不受重视。厨房里的厨师可以高高在上,但却没有人为意杂货店里的屠夫。”他补充说:“以前社区中有更多肉店。但社区中的肉店逐渐关门,屠夫转而到杂货店内的肉部门工作,肉店以前更个性化、更专业的服务,都慢慢消失了。”结果是,杂货店招聘不到屠夫,退而到职业介绍所求助,最后拉高招聘成本。
职业介绍所Expressa就称,能提供替工屠夫,时薪在$24到$28之间。圣阿代勒(Sainte-Adèle)IGA Famille Jasmin超级市场的副经理雅斯曼同意,说每周要找替工屠夫三四天,让店内的肉类部门主管休息一下,“以免把他累垮”。
特里奥认为,屠夫人手越不足,产品就会越令人失望。因为那些更复杂、更难处理的部位,将会被淘汰。目前超市包装好的肉类当中,就有超过四分一来自加工厂,而非由超市内的屠夫宰割。特里奥解释说:“如果我们没有办法就地切割牛肉,那么整个牛肉产业、本地的、魁北克的还是整个加拿大的,都得付出代价,因为我们将无法在本地市场自行处理及出售牛肉。”“我们一直重视大学生,重视技术专业,却从未重视过这些专业的职业。”
为解决食品行业劳动力短缺的问题,MAPAQ发起了一项宣传活动。邀请了网红,希望吸引年轻人对行业产生兴趣。劳尼耶尔却不需任何网红,他自然就投入到课程中,“我回到家对母亲说,'别碰鸡肉,现在由我来切’”。(来源:RC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