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内瑞拉不安宁!

委内瑞拉总统马杜罗(Nicolás Maduro)上月底再次宣布当选,遭民众指选举不公抗议。政府逮捕了2,400人,目前抗争者正在藏匿手机、删除网络活动。24岁的大学生威尔默(Wilmer)在一个家庭WhatsApp群组中讨论总统选举时,他的一名当警察和支持政府的表兄弟,严厉斥责他说选举结果作假。这令他开始害怕这名表兄弟。威尔默和其他家庭成员不想被捕,他们不再在群里回应,而是建立了一个规模更小、更安全的群。

曾参加过抗议活动,以前也在社交媒体上公开批评过政府的威尔默说,一直生活在恐惧之中,我很害怕他们会检查我的手机,然后我就会进监狱。由于大选后政府报复的威胁不断升级,本文中只使用威尔默和其他受访公众的名字而非全名。

民调指注定大败,马杜罗仍然胜选
委内瑞拉在经历了多年经济和人道主义危机、贪腐猖獗加上四分一人口已离国后,7月28日大选前的民意调查一直显示,马杜罗注定大败。偏偏选举机构宣布马杜罗获胜,兼且没有公布点票结果。反对派公布的计票结果,则显示退休外交官冈萨雷斯(Edmundo Gonzalez)以67%选票压倒性优势获胜,马杜罗仅得30%选票。虽然反对党呼吁8月17日举行全国和全球抗议活动,但是支持者却感到危机四伏。因为马杜罗政权进行大量逮捕企图平息异议,又扼杀公民使用社交媒体,并反之用作恐吓发言的人。而政府的策略明显奏效。

把真手机留在家里
反对党支持者、56岁加拉加斯居民多基斯(Dorkis)说,“我担心后果,现在几乎不用社交媒体。出门时我会把’真手机’留在家里,拿一个’干净’的旧手机,里面基本上什么都没有。”他一直听从人权和数字权利组织的建议,删除照片和社交媒体状态,隐藏敏感应用程序,并携带替代设备,以应对街上警察抽查和情报部门监控网络内容。

记录委内瑞拉在科技上审查和侵犯人权行为的人权组织Ve Sin Filtro总监阿兹普鲁亚(Andres Azpurua)说,“这些本来是人权组织在进出境时所采取的安全措施,但现在我们不得不建议一般人日常离家也要这样做。”社会运动人士和记者尤其受威胁,当地许多新闻网站发布的文章,已不再刊登记者名字,个别网站甚至使用虚拟头像而不是真人来发布视频内容,以保护记者安全。而且,马杜罗政权打压的不仅是个人,还有社交媒体平台本身。

禁用X十天
自2013年执政的马杜罗,最近指TikTok为“法西斯主义者”,因为他拥有280万粉丝的账户,被TikTok以“宣扬暴力”为由暂时关闭。他还在国家电视台上公开删除了通讯软件WhatsApp,并鼓励公民也这样做,指责它被用来“威胁委内瑞拉”。但阿兹普鲁阿指出,封杀X十天,才是当中的绝招,因为委内瑞拉的媒体长期以来由国营媒体主导,X是委内瑞拉人了解抗议活动和大选事态发展的主要渠道。该国2019年曾限制社交媒体网站,但每次只是数分钟,以阻止反对派发表讲话。阿兹普鲁亚说,“现在互联网审查在委内瑞拉正处于最黑暗的时期。它不仅影响了言论自由、意见自由,还严重影响信息自由。”

鼓励举报
委内瑞拉政府一边以数码技术孤立民众以压制信息流通,另一边则以社交媒体恐吓用户。反对派协调员奥罗佩萨(Maria Oropeza),将自己在家被戴头罩和面具的安全部队逮捕的过程直播。及后,国家情报部门的Instagram账号,将视频加上经典恐怖电影《猛鬼街》(Nightmare on Elm Street)中的童谣背景音乐。视频以“咚咚行动持续(Operation Knock Knock continues)”作结,意指政府叩门,将涉嫌仇恨犯罪和恐怖主义的人从家中围捕的行动。账号还发布另一部恐怖电影《娃鬼回魂》(Chunky)中玩偶主角的视频,告诉市民应该守规矩。标题也是“咚,咚(Knock, Knock)”。

政府同时鼓励公众通过政府电话应用程序VenApp告发他人。威尔默说,政府成功地在亲戚间播下不信任和恐惧的种子。但他和其他人都说,不会放弃争取冈萨雷斯在2025年1月就职。威尔默说,我很害怕,但我会继续参加抗议活动。这是宣泄我对这次被窃取的选举所感到的无助和愤怒的重要途径。(来源:RC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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