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家新修的楼房面积大，除留下一套自己住以外，大都租给乡村进城陪孩子读书的人家了。正对我家院子门口一楼的那套房，住了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她有两个孩子，都是女孩，大点的有四岁多，在上幼儿园，小点的只有两岁大一点。平时，早上八点钟以前把大女儿送往幼儿园，下午五点把她接回来，一送一接、中午做给小女儿的午饭、下午给两个女儿做晚饭就成了她一天的主要事情了。最近已放暑假了，她们一直没回乡下的家。
昨天上午我在院子里给几盆君子兰换土，听见小女孩在哭，她姐姐到隔壁邻居家去找串门的母亲，并大声给妈妈说：“妹妹把屎拉在裤子上了。”小女孩见妈妈铁青着脸过来了，继续在哭并拖着哭腔说着：“妈妈别打我！妈妈别打我！……”反反复复哭喊着同一句话。她妈妈啥话也没说，进屋拿了一卷卫生纸出来，坐在门前小木凳上，一把拉过小女孩，趴在她腿上，脱掉她弄脏的裤子，然后用卫生纸擦着小女孩屁股和大腿上的大便。小女孩依然在哭，用恐惧的声音哀求着，继续一遍又一遍说着：“妈妈别打我！”小女孩的哭声，特别哀求她母亲的喊声，让我停下了手里的活，站起身来看着她们母女三人。小女孩的母亲见有人注视她们，一边擦着小女孩身上的大便，一边面无表情地说道：“别哭了，要打你早就动手，等不到现在。”听到她妈妈这样说，小女孩仍在哭，不过再没说：“妈妈别打我。”
我听到小女孩的哭喊声、她妈妈说小女孩的那句话以及听到她说话时的语气、看到的面部表情，就想到她可能经常打这小女孩。
是什么原因造成她经常打这个小女孩呢？
两岁大小女孩，穿着紧身的裤子，拉屎、撒尿没人帮忙，她自已是没办法解决的。小孩的天性是爱玩，当她自己感觉到内急时，马上就要解决，坚持不到别人来给她帮忙，特别是父母不在身边，她不可能去求助于别人。过去我们在六岁多读小学前，穿得都是无裤裆的衩衩裤，到厕所蹲下身就能解决。那时家里小孩多，家长又特别忙，没时间照顾小孩的拉撒问题。现在家里养得小孩少，又有专人照顾，小孩穿的裤子都是有裆的，弄不好就会拉撒在裤子上。大小便拉撒在裤子上，是家长没尽到责任，应该感到愧疚，而不应去责打小孩子。
我又想到，她生养了两女儿，农村都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会不会是他们嫌弃第二个孩子是女孩呢？这可能性也是存在的。一儿一女固然好，可生儿育女这样的事是可遇不可求的，哪能都按自己的想法来呢！过去公职人员只能生育一个孩子，农村夫妇可以生育两个孩子，有两个孩子就很好了，应该知足。现在开始有了两孩政策，农村可否再允许生第三孩也说不定呀。
我不是说坚决不能打孩子，但像两岁这么小的孩子是不能打的，更不能随意就去打，特别是心情不好时拿小孩子出气，那会在他们幼小的心灵造成阴影，有的人一生都无法抹去这块阴影。古人说“掍棒下面出孝子。”现在看来这句话有很大的局限性。对父母孝与不孝，是教育问题更需要代代传承。“棍棒”树立起来的子女对父母的强制权威，不可能长久，只有畏惧，没有亲请，会造成感情上的隔阂。
最近几天，内弟送弟媳到省城看病去了，刚两岁的侄女丫丫留在家里，妻子周末接到我家来。白天丫丫很乖，不哭不闹，我们陪着她玩，很可爱的。到了晚上，她开始哭闹，反复说着：“我不睡觉，你们都走开。”“我要爷爷、要奶奶。”一直哭闹到晚上十二点多，噪子都哭哑了。我对她说：“丫丫你不睡觉可以，我们走开也行，但不许再哭了。”说第二遍她点头同意了。她一人在客厅里待着，放着几样玩具，我和妻子都去睡了，她也没再哭。实际上我们哪睡得着呀，一会儿偷偷看一下，过一会再看一下……过了一个多钟头，她爬在沙发上睡着了，妻子才把她抱到床上去睡下。第二天晚上又是这样。通过这件事，我知道了孩子这么小，没打也没吓唬她，满足了她的条件，也对她提出了要求，她也算听进去了我们的话。
别打小孩子了，对小孩子也要好好说话。(2016年7月18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