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外国干预法》功效之认识

加拿大议会于6月21日通过了40年来最重要的国家安全法案,反外国干预法(C-70)。从五月初,自由党政府提出该项法案,经过议会三读、委员会审查、参议院审议表决通过,到代表英王的加拿大总督御准,仅用了一个半月就完成了立法过程。

香港监察加拿大(Hong Kong Watch Canada)政策顾问凯瑟琳·梁(Katherine Leung)在接受专访时表示,英王御准之后,需要一年的时间,法律才能够正式生效。而绝大部分的议员希望,在夏季议会休会前通过C-70法案,这样才能够在明年10月下一次联邦大选前生效。而有关法案的任何修改必须在法案通过前提出,并投票通过。

C-70法案通过之前,凯瑟琳`梁曾代表香港监察前往加拿大议会公共安全委员会、以及参议院国家安全委员会作证。她说,“香港监察非常高兴看到C-70获得通过,相信这是加拿大打击外国干预和跨国镇压的第一步。但是,它不能够彻底解决外国干预的问题,包括跨国镇压。我作证的重点在于,希望法案扩展‘外国影响透明度登记制度’的涵盖范围,并把间接破坏民主进程且蒙混过关的行为列为犯罪。”

凯瑟琳梁介绍说,C-70中,专门针对跨国镇压的部分包括:扩大了加拿大安全情报局(CSIS)的权限,允许他们向政府之外的机构和人士分享更多信息。她认为,这会让相关人士了解,安全部门采取了哪些措施应对跨国镇压,最终建立应对跨国镇压的抵抗力。此外,法案中还针对《信息安全法》做出修改。这一修改让任何外国干预或是恐怖主义性质的威胁、恐吓、暴力都会被视为犯罪,遭到法律指控。她说,“这项修改使用了更直接的语言,令针对跨国镇压的犯罪更加清晰,这是非常棒的,因为我们知道,极权国家就是使用威胁、骚扰、暴力来镇压侨民社区,要他们噤声。”

她介绍说,外国干预的一个特点是,它会不断修正策略,利用法律的空当和灰色地带,继续干扰加拿大。举例来说,在外国代理人注册法案中,侧重针对政府政策,如选举、提名过程中,如果代表外国行事,需要进行注册。这当然非常重要,但我们都知道,外国干预领域不仅仅是政治,还涉及社区,学术,以及科技等领域。比如,孔子学院是否允许继续存在?或者是统战部成员代表的社团,是否需要注册?政府在未来需要考虑这些问题。她还表示,这个一揽子法案内容广泛,所以,自己非常感谢两院的委员会,愿意给香港、维吾尔、以及藏人提供一个平台,讨论侨民遭遇跨国镇压的总体状况,向民选官员表达我们的担忧,这说明加拿大政府在认真严肃对待外国干预问题,这也是民主政治的一部分。

最近几年,全球各地的华裔异见人士都不同程度上遭受了中国政府的跨国镇压。社交媒体上活跃的异见人士多伦多方脸表示:“现在的民主社会有一个很可悲的事情。就像不论你是在加拿大还是美国,如果你是支持共产党的,你不仅可以光明正大的出来活动,在习近平访问的时候,举旗子欢迎习近平……但是如果你反对共产党,即使身处一个民主国家,也要担心受到中共的威胁和迫害,担心因此无法回国”, 并希望”尽快督促立法,解决中共海外渗透和海外镇压的问题。”

凯瑟琳梁对此表示,自己也有类似的感受。在和加拿大的港人社区接触的过程中,她感觉到人们的恐惧。任何政治活动,甚至仅仅是港人社区活动,出席人士都会有所担心。而参加活动的很多人中,要么是和在港家人切断了联系,要么是已经全家人移民。但也有人告诉她,他们不敢去参加任何以港人名义组织的活动,就是因为家人在香港,他们感到担心,不想因此给家人带来麻烦。“我感觉,港人社区受到跨国镇压最大的表现是,自我审查,这种寒蝉效应是因为看到其他人被跨国镇压,比如,港府取消了六名在英国香港活动人士的护照,或者是百万悬赏通缉八位香港活动人士。港府这些举动更像是一种夸张的表演,是要给港人发出信号,尽管他们身居海外,也依然不安全,为的就是让他们更加害怕,不敢发声。”她最后总结说,跨国镇压很难用一个具体的标准来衡量,也很难具体评估,最终,如果他们感到害怕,他们根本不会和我交谈,告诉我这一切。

全球目前有13家香港经济贸易贸办事处(Hong Kong Economic and Trade Office,ETO),包括了驻多伦多和温哥华的两间,均享有像外国大使馆和领事馆类似的特权和豁免权。凯瑟琳梁表示,当初国际社会允许香港设立独立的经贸办事处,是因为相信香港拥有自治政府。现在,随着中国对香港越来越严加控制,香港政府与中国政府已经没有区别了。但因为香港经贸处依然具有外交职能,所以,反外国干预法中的外国代理人注册法案是无法管辖他们的,尤其是在上个月,驻英国的香港经贸办事处官员涉嫌监视跟踪骚扰住在伦敦的香港民主人士 —— 事件应给加拿大带来警觉。“我认为,加拿大必须重新审视香港经贸办的地位、特权、和外交豁免权。同时,也应该重新审视加拿大和香港签订的多项多边条约,从而保护加拿大港人的安全。”(来源:RC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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