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青春
站在岁月的寒风里，
望见的，
仍是磨难。
喝一口咸涩的水，
捧一捧盐碱的土，
叩了。
拜了。
祭 —— 我们的过去。
望一眼干打垒的土屋，
抚一下那疲惫的老马，
叩了。
拜了。
祭 —— 我们的心酸。
走的走了去的去了。
聚的聚了散的散了。
为那唤不醒寻不回的生命。
叩了。
拜了。
祭 —— 我们的岁月。
痕，
烙在了心里。
命，
揣进了怀里。
那愈合的和愈合不了的伤痛包裹在骨子里。
已是古稀的一代，
遗忘，
浓重，
烛，
将尽。
擦干我们的老泪吧。搀扶起我们的荒友吧。
年代变成了缩影，
时代终将划上句号。经历了那么多，
又那么相似。
感受了那么多，
又那么相同。
真奇了怪了，
生不带来的，
却缠住你不放。
本该没有的，
却硬生生给你按上。
坏就坏在，
人能人为的臆想和制造。
不是吗？
呼了天下之风雨，
救了黎民之百姓？
左也是，
右也是，
却不知理想反被理想误。
陨石落地震摇洪水怒，
谁要谁天翻地覆？
用最冠冕堂皇的理由和说词，
把善良的躯体和灵魂捆绑起来，
让邪恶之念之火兴奋狂躁起来，
然后，
煽动。
然后，
无中生有的，
用尽其极的，
不择手段的，
至人死地的，
享受各种奇妙的呻吟。
慰藉丢失了人性的快感。
翻开曾经里曾经的年轮，
张望了许久许久，
那清晰的严肃，
那深刻的定论，
那无形的枷锁，
一点没有轻松。
一点没有变动。
一点没有清除。
随风的尘埃，
悲凉的情感，
还有那莫名的无奈，
悬浮在始终紧张的神经夹缝里，
艰难的，
不敢吭气儿。
曾经永远成为了曾经。
苦难永远定格了苦难。
正直永远得不到公平。
人性，
一个天大自嘲的玩笑。
人与人，
越来越演变成了一种利益的相互丑陋和低级趣味。
太多的人，
学会了使用权术玩弄和扭曲这个世界。
把世界的角角落落，
变得光怪陆离。
变得高低贵贱。
变得众叛亲离。
无尽的压抑。
无尽的苦恼。
无尽的哀叹。
毫无办法的，
忍受忍耐忍痛。
在巨大空间的压抑下，
度日如年。
不堪入目。
回首一次，
泪，
便夺框一次。
青春，
多么阳光，
多么灿烂，
然而一代人，
在青春里感觉不到青春。
在青春里看不到青春。
青春被愚弄了。
青春被掩埋了。
青春被蹂躏了。
我们并没有后悔，
因为我们无法后悔。
我们并没有气馁，
因为我们无力改变。
也许我们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也许我们只能听从摆布和认命。
青春是什么？
青春是生命的怒放。
青春是生命的辉煌。
青春是生命的王冠。
青春是人一生中最美好最靓丽最活跃的高光时刻。
然而，
那个年代呢，
难道仅仅是荒凉？
难道仅仅是苦难？
难道仅仅是泪水？
在漫长的煎熬里，
一次次的惊险，
一回回的焦虑，
还有一次次的大胆。
还有一回回的疯狂。
不是想出来的，
是逼的。
不是真心实意的，
是没办法。
糊涂，
也不糊涂。
理智，
哪有那么多理智。
但，
人格没有丧失。
人性没有缺少。
道路，
尽管曲折坎坷，
尽管跌宕起伏，
尽管妙趣横生，
毕竟，
过来了。
毕竟，
结束了。
其实，
我们对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奢求。
我们原本好好的单纯的快乐的活着。
不知是什么，
不知为什么，
是谁？
一次次找我们的麻烦。
一次次玷污我们幼小的心灵。
一次次让我们感到恐惧失望和畏缩。
难道这真是世界本来吗？
人之渺小不知小，
人之渺茫不知茫。
一马狂奔万马腾，
斗转星移乾坤黄。
功过功过功功过。
贻害贻害贻贻害。
事事非非非事事，
曲曲直直直曲曲。
当我们用颤抖的手，再一次翻开那一天那一年那一页时，
歧途，
已然变成了，
奇途。
2023年11月22日农历十月初十小雪
作者简介：演安（安平好）诗人，1952年生于北京石景山石钢山下村，祖藉河北曲阳。1969年上山下乡到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2师14团4连，期间任班长、文书、排长等。1976年困退回京分配到首钢工作，先后从事了砼工、劳动定额、行政、政工、组织、双考、办公室、敬老院等工作，有较高的认可和赞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