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

听过“心魔”的故事吗?

据说无论什么人,不管你是男人、女人、黄种人、黑种人、白种人,只要你是人,心中都会住着一个“魔鬼”。

这个“魔鬼”无法驱赶,不可消灭,如影随形,跟你一生一世。

你明明想这样,“它”偏偏要你那样。你遇到失意的事,咬住牙关想要站起来,“它”偏要出来捣乱,与你作对,令你颓丧、哀伤,深感天地苍茫,无处依傍,直至心事如麻,好像风中飘扬的发丝,一丝一丝,紧紧缠绕在你心中……

你不大爱这个人,你的心魔会使你不知不觉中爱得如狂风扫落叶,欲罢不能,整个世界,似乎以她为轴心,或想着做她的卫星,永远围绕着她团团转。

人生如梦幻,生活时而五彩缤纷、像霓虹灯的变幻多姿,时而乌云满天,雷雨交加,令你心绪茫然得可怕。我们心中的情,心中的怨,亦是一样,时而烈焰燃烧、时而冰水浇心。麻木、冷漠、火热共冶一炉,无奈得犹如柏油路上的尘土,皆因我们心中住着“它”——那个魔鬼?

人既然都是在尘俗中浑浑噩噩;人生都得同步向着那生命的黑洞前进,本来一切喜怒哀乐又如何,何必耿耿于怀?但是,人类毕竟是有个性和灵气,所以生活中不一定为皓月忧缺、为美花悲残,但却时时会为自己伤心——因为我们是人。

德国小说中曾说到一个人,他被自己的影子所主宰,影子供给他所需要的一切,满足他的欲望,但是他却被自己的影子控制,好像向魔鬼出卖灵魂的故事。

最后,他厌倦了,并感到恐惧,要求影子离开他,但影子说:“不可能,这是你自己曾经选择的呀!”

这是人和影子的故事,从中可知道,无论想得到什么,也同时要付出什么,这是必然的真理,也可以说是公平交易。但“心魔”呢?它可是丝毫不讲道理,既不特许你什么,也不会给你良好祝愿,只是在你猝不及防时,随心所欲,变化无常地给你来上一个个的恶作剧,把你“玩”得死去活来。

有时朋友、夫妇、父子相处得好端端,突然会为了一点小事而起争端,从此风风雨雨有如陌路人,相逢道左也不再呼应。灯燃灯灭,一切不由人自己作主。正如岁月的飞尘,染白了你的双鬓。人生的漂粉,腐蚀着你的灵魂。这一切,皆是无可奈何得如船不触礁,总得前行的道理一样。又何况是看不到、摸不着,无法驾御的“心魔”呢?

窗外已经暗下来,“秦楼月,几许飘雪?”只有粼粼的海面如星火般在闪着光。

忽然惊觉,日子如浪潮般飞快退走,消逝得无影无踪。没有人能够回到过去,能有多少个日子、多少黑夜、白昼,可以属于我们?如果我能飘然去到一个浩淼,深而湛蓝的海天一线处,远离红尘,那又是一番什么景象呢?我可否在潮来潮去的沙滩上,在礁石峥嵘的大海边,疾书我的心绪,以我豪迈的文笔,浪漫的怀抱。再把那心爱的弦琴一弦一弦地奏起来?

我有鸿鹄一去千里的志愿,也有宝剑般晶莹的青春。每天在这高楼上,远眺遥遥的碧海,看那落日的红晕,听那风铃“叮当叮当”温柔响起。我的心情由浓郁转平淡,由刚烈转轻柔。我不再为谁碎琴、断笛了。我要高歌、哭笑、狂傲地倚天长啸。有如那冷冷、无常的风云雨雪。

此刻正下着雨,雨水挂在我的窗前,犹如一道雨帘。我的心不再燃烧炽烈,它伴着雨水群起高歌。童年的飞逝,少女的情怀,至今已成为凤舞、鹰扬。明知世道难行偏要来走这一遭,落得一个望断绵绵天涯路的下场。

也只能这样了,不是吗?水蒙蒙的人生又怎能由你操纵?

心事太多会令人眉峰尽白,不如开怀畅饮,也许能在一刹那驱走那命中注定的“心魔”。啊!不要再去写那些沧桑令人颓废的文章;不要再去感受冰天雪地的冷酷。黄河、长江千回百转,穿过亿万年辛酸的岁月,还不是一样的茫然流动。枉自浊浪滚滚,卷起千堆万堆雪……

站在风露之中,我想:不管心中是否住着“心魔”,我要继续写我多情的文字,透过我的笔锋,表现我那子夜之歌的悲欢。还有那童年往事的纯眞;屈灵均行吟的悲壮;令人心醉的梦乡。那时的我,将会开心得睡着了也笑将起来。(文/冯湘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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