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区的轰鸣与嘈杂
早已淹没日复一日的重复
花甲之年,您在干嘛?
或许儿孙绕膝,月光葡萄架下
那时的我们呢
晨光披在她的身上
身侧就是悬崖
25层半米宽的窗台
一脚窗里,一脚窗外
铁锹拾捡着尘土
口罩后面难掩星辰般的眼眸
或许仅仅
微薄的收入
那是怎样的家庭
奋斗着怎样的微薄之力
聊天中得知
阿姨正是花甲之年
一瞬间感受
那是承载
怎样的力量与心碎
敲打着我安逸的灵魂
莫名的情不自禁的
眼角泛起某种潮汐
母亲虽已离世不到一年
她与母亲相仿的年龄
但母亲晕高
我同样继承基因
不敢站在阿姨站在如此高度的窗边
完全没有安全绳的保护下
但看到这个花甲老人,阿姨
晨光中忙碌的身影
把我的心揪得很疼很疼
我担心地劝道:“系上安全绳,再干!”
她转身微笑着说,还有一点就干完了
她工作的区域
正是塔吊撤出窗棂的位置
本是安享晚年的年纪
却与我们一样
在钢筋水泥的工地
干着粗活
我被这抹晨光
彻底惊呆了
阿姨
安安全全工作
平平安安回家
家里有牵挂你的人
……
(文/漫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