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市的时尚景观正在发生变化。多年来,纽约的舞台一直被业界视为商业、甚至是保守系列的大本营。但在最近几季里,一些新东西进入了潮流:越来越多的品牌开始支持前卫的东西,寻找具有更广代表性的消费群体,并开辟出创新型细分市场–这些市场涵盖了从引人注目的名人到对艺术敏感的人士。
把它称为纽约的新能量吧。举几个主要例子:特尔法•克莱门斯(Telfar Clemens)的特尔法,这是一个从2005年开始存在至今的品牌,但在去年,当克莱门斯获得美国时装设计师协会(Council of Fashion Designers of America Fashion)时尚基金奖时,他才真正大受欢迎;由贝卡•麦凯伦-德兰(Becca McCharen-Tran)创立的Chromat品牌将科技游泳和运动服装结合在一起,发出一种零门槛进入的包容性信息;由帕特里克•迪卡普里奥(Patric DiCaprio)、克莱儿•萨利(Claire Sully)和Bryn Taubensee创立的Vaquera,用一种DIY的感觉来诠释当代认同;Pyer Moss,那里的设计师克尔比•让-雷蒙德(Kerby Jean-Raymond)正在探究在当今美国做一名黑人设计师是什么样子。还有一位驻纽约的英国设计师克里斯蒂安•考恩(Christian Cowan),他的夸张美学风格让他的设计出现在从Cardi Bd 的《Invasion of Privacy》专辑封面到动画片《美国老爸》(American Dad)的许多地方;以及通过现代手工艺再现美国的马修•亚当斯•多兰(Matthew Adams Dolan)。这些品牌都没有正式联系在一起。不过,总体而言,他们是一个更有活力、更前卫、更兼容并包的美国时尚产业的代表。
美国动荡的社会政治气候也许正在鼓励设计师们变得更直接,这种转变已酝酿了一段时间。多年来,编辑、影响者和评论家们一直在呼吁时装秀要更加多样化。时尚消费者的要求也越来越高。他们不想要大众化的东西。他们想要细分。他们想要个性。他们想让自己的衣服表现一些不同的味道。
2010年,卡米•詹姆斯(Cami James)和Nadia Napreychikov在澳大利亚墨尔本创立了自己的折扣品牌Universe,但自从2017年将该品牌搬到纽约后,这两人的名气越来越大。“与其他主要时装周相比,纽约在外界的名声是超级商业化的。”詹姆斯说,“但近年来,这种感觉似乎有所改变。如果更早些到这里,我们这种风格的品牌可能就不会受到重视。”詹姆斯和Napreychikov相信他们可以坚持自己的精神,而不必屈服于商业。“我们处在一个充斥着容易穿的传统产品的市场。”Napreychikov说,“在感觉上,人们对符合这一模式的品牌的需求似乎减少了。”考恩对此表示同意:“在纽约,超级时装公司的影响是如此之大,以至于我们必须让全新年轻人才崛起。”考恩的经商之道也很引人注目,他专注于将自己最华丽的商品推向市场,“我们为名人设计服装,我们衡量什么东西的反响最大,我们把表现最好的款式带入零售环境。”他说。
在埃克哈乌斯•拉塔(Eckhaus Latta),设计师迈克•埃克哈乌斯(Mike Eckhaus)和佐伊•拉塔(Zoe Latta)对成衣采取了一种更安静、更深思熟虑的方式:去年夏天,他们的作品得到了纽约惠特尼博物馆(Whitney Museum)的认可,该博物馆围绕该品牌举办了一次展览。“纽约允许年轻人自由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拉塔说,“我认为这造就了更进步的思想。”自从2005年创立Telfar以来,克莱门斯便开始在美国流行时尚界崭露头角。他的作品中充满了对黑人和酷儿群体的超聪明、经常令人感动的描述。但他与消费文化的关系是务实的:他为快餐连锁店White Castle设计制服。
克莱门斯认为纽约的时尚产业变得越来越进步了吗?“曾经有一股压制黑人设计师和酷儿文化的势力,现在它已有点儿被削弱了。”他说,“就算这股势力还掌控着局面,它也真的不能抛头露面了。”但他认为,这座城市打破进入壁垒依然是有限度的。“时尚界很可能会效仿体育和音乐的模式–在这两个领域,大多数运动员和表演者是黑人,但股东和管理层几乎都是白人。代表性是一件好事,但它并不是全部。”说到纽约乃至美国时尚业的整体发展,克莱门斯给出了一个鲜明的结论。“在我看来,美国在文化和审美上为全世界奠定了基调。但美国的大环境正在‘折腾’着,如果时尚是属于未来的,我们正在经历着,无论是好还是坏。”(转载自FT中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