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踯躅云端,猫头鹰哀鸣夜的凄寒。他颤抖着手清理坟头的枯叶草蔓,就像为儿子抚平皱褶的衣衫。
村里飘荡的年味浓郁他心酸。年已是残缺不全。
去年今天,午夜烈焰吞噬烟花的璀璨。军家草垛引燃,火舌随风窜上屋檐,肆无忌惮曼延。肆虐的火势嘶哑军的哭喊,一少年箭一般冲向即将倒塌的房间,军被推出,房梁砸下,咆哮的火龙狞笑着扑向少年。 “儿啊——”他凄惨的叫喊惊怵了喧闹的新年。
“军,快扶你干爹起来,咱回家过年。”
“干爹?”看着寻他而来的军父子,他一脸茫然。他和军的父亲因地界发生过“激战”,十多年如仇敌张弩拔剑。
“哥,从今后军就是咱两家的娃。”
“干爹——”军脆生生的喊声温暖了夜的寒,也把年重新圆成一个圈。(文/王对平)